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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少女与性压抑

发布时间:2013-04-01 14:11 类别:经典案例

  
  心理导读:1897年,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在学术发展处于非常艰难的时候,这时杜拉·基施尔病例就出现了。6年前,西格蒙德治疗过杜拉的父亲。现在这位事业成功的制造商把他不愿就诊的女儿带到了伯尔格街。    ---www.tspsy.com
  
精神分析:少女与性压抑

精神分析:少女与性压抑

  18岁的杜拉·基施尔很聪明。她父亲婚前染上性病,并造成视网膜脱离和半瘫的长期遗患。西格蒙德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抗梅毒治疗,几乎治好了他。但是,杜拉10岁那年,有一次偶然听到父母在卧室里的谈话,深知父亲得过性病。这对她震动很大,使她整天忧心忡忡,唯恐自己受传染。12岁时,她患了周期性偏头疼;后来又患神经性咳嗽,当她来到伯尔格街就医时,已经发展到无法讲话的地步。
  
  杜拉身材高大,发育良好,浓密的栗色头发扎成辫子盘在头上,棕色眼睛里射出玩世不恭的眼神。她辗转过十几位医生之手仍毫无起色,便开始嘲笑这些治不好她的病的医生无能。然而她那讥嘲的笑声丝毫没能帮助她振作起精神;她和父母吵架;写了张绝命书丢在桌上,然后用刀割起手腕来,但手又软了。当父亲责备她的举动时,她当即在他脚边昏死过去。
  
  杜拉非常关心她家和克劳斯夫妇的关系。长期以来,杜拉瞧不起母亲,说她是尽爱收拾屋子的“家妇”,却十分崇拜克劳斯太太。克劳斯太太是个颇有魅力的女人,至少杜拉的父亲认为如此,因为他和克劳斯太太有着多年的暧昧关系。他们经常一起去旅行,杜拉父亲出差时,他们就在别的城市里幽会。杜拉几年前就对这桩风流韵事有所了解,克劳斯先生也听说了,但他没有采取行动阻止他们的关系。
  
  杜拉也很喜欢克劳斯先生,后者也喜欢她;她16岁时,克劳斯先生邀他的妻子和杜拉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是在那儿可以清楚地看到教堂节日盛会的场面。杜拉到了办公室后才知道,克劳斯太太呆在家里没来,其他职员也都回家过节去了。克劳斯先生让杜拉在楼梯门前等他,过了一会儿,他过来,搂住杜拉,一阵热吻。杜拉向弗洛伊德医生发誓说,当她挣脱开,跑到街上时,她只觉得恶心。
  
  后来,杜拉和父亲一起去克劳斯夫妇的乡间别墅住了一阵。有一次她和克劳斯先生外出散步,克劳斯居然毫不掩饰地向她提出性要求。杜拉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并要求父亲与克劳斯家彻底断交。当杜拉的父亲当面质问克劳斯时,他矢口否认,并暗示说杜拉已对性问题着了迷,说她读过曼特加扎的《性爱生理学》和克劳斯家中所有其他描写性爱的书。克劳斯把杜拉指控他的性偎亵说成是杜拉的幻想。这以后杜拉的身体愈来愈糟了。
  
  西格蒙德知道,这种心理创伤只有与患者的童年经验联系起来才能起作用。杜拉现在抱怨说,她无法摆脱上身过去被克劳斯搂抱时的那种感觉。

  
  “杜拉,你是不是压抑了使你痛苦或使你害怕的那个记忆,故意以上身代替下身,因为你觉得这样说不太害臊?”“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医生先生?”
  
  “当克劳斯先生那么热烈地搂抱你时,你不仅感觉到他的嘴唇贴在你的嘴唇上,还感觉到他那硬东西顶住了你的身体。”
  
  “这简直令人作呕。”
  
  “‘令人作呕’这个词表示了道德评价。我们现在所要寻求的是事实。全部的事实,数年来这些事实把你从一个聪明、可爱的少女折磨到忧郁、孤独,与父母争吵,企图自杀的地步。难道我们不应该怀疑,当你被克劳斯先生搂抱时,你是由于忽然产生一种以前有过的类似感觉才逃走的吗?”
  
  “我既不同意又不否认。”
  
  以后的一两个星期里,杜拉的强迫观念表现为一系列的责备,责备父亲不诚实,偷偷地和克劳斯太太私通;责备克劳斯太太跑遍欧洲和父亲幽会,从不放过任何机会,而只要克劳斯先生在家,她就老是像个病人似的卧床不起;责备克劳斯先生两次企图勾引她;责备哥哥在家庭争执中站在母亲一边;责备母亲关心女儿的身体不过是为了使她把地板擦洗得干干净净。
  
  西格蒙德的医疗经验告诉他,如果患者一味地责备别人,正说明这个患者充满了自责感。西格蒙德认为,杜拉责备父亲没有认真对待克劳斯先生对她提出的不道德要求,这表现了她压抑了的自责感,因为好几年来杜拉一直对父亲的私通持默许态度,不愿意过于认真地看待这件事,担心两家关系破裂。
  
  星期一早晨,杜拉又开始接受新的一周治疗。西格蒙德一见到她就说:“你对我说过你的咳嗽发作总是持续3-6个星期。克劳斯先生出差时,通常在外面呆多长时间?”
  
  杜拉脸红了。“3-6个星期。”
  
  “难道你还看不到,杜拉,你通过自己的病表现出你是爱克劳斯先生的,甚至当克劳斯先生回到他妻子身边的时候,你也在爱他,因为他妻子老是卧病在床,不愿尽妻子的义务。你现在的病的动机也是如此;你希望通过病来达到某种目的。”
  
  “能达到什么目的呢?你把我当成傻瓜了吗?”
  
  “不,杜拉,你是个很有头脑的姑娘。但就连最聪明的人有时也会弄不清自己的动机。你还想尽力让父亲与克劳斯太太一刀两断。你在这方面的努力已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如果你能利用自己的病说服父亲和克劳斯太太分手,你就达到目的了。既然你明明知道你的父母已经多年不相亲相爱了,你为什么还把父亲与克劳斯太太的关系说成是‘一般的风流韵事’呢?”
  
  “她只是因为我父亲是个有经济能力的人才爱他的。”
  
  “你是说他给她钱和礼物?”
  
  “是的。她买的贵重物品,她的生活条件大大超过了她丈夫的经济能力。”
  
  “你能肯定你真正想说的不是恰恰相反吗?你是想说,你父亲是个没有经济能力的人:也就是说,他没有性能力?”
  
  这一提示并没有使杜拉难堪。她答道:“是的,我早就希望着父亲没有性能力,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性关系了。不过我也知道满足性欲的方法不只是这一种。”
  

  “你是不是说可以用嘴来满足?你不久前曾对我说,你在4、5岁前一直都吮手指头。这个知识是从哪儿得来的呢?是不是从曼特加扎的《性爱生理学》得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医生先生。”
  
  “你想到满足性的其他方式时,是否指你身体那些经常感到刺激的部位,你的喉咙和口腔?你的咳嗽是不是表达性欲的一种方式?你的无意识是否把性刺激集中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在生殖器上?”
  
  杜拉的咳嗽消除了。几天以后她说:“起初我对你使用那些词语来描绘人体某些部位的做法感到震惊和生气;可待谈论这些部位时表现出一种临床式的态度……”
  
  “你是说,毫无正派社会里谈论这种话题时的色迷迷的程度,
  
  “是的。我敢肯定,有许多人要是听到我们的谈话都会感到震惊,可是我认为你的治疗要比我听到父亲的朋友之间的谈话体面得多,也比克劳斯的朋友之间的谈话体面得多。”
  
  到了这时,杜拉难以驱除的情绪是她经常重复的“我不能原谅父亲的风流韵事,我也不能原谅克劳斯太太”。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举动就像个吃醋的妻子?你把自己放在母亲的位置上。在幻想中你也把自己放在克劳斯太太的位置上。这就是说你变成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父亲曾英爱过的,另一个是他现在爱着的。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你也爱着你的父亲,而这正是你的心理紊乱的起因。”
  

  “我可以承认这一点。”
  
  几个星期之后,杜拉告诉他一个反复出现的梦境:”一所房子着火了,父亲站在我的床边,把我叫醒。我赶紧穿好衣服。母亲想停下来,带走首饰盒;可父亲说:‘我不能让我和两个孩子为了你的首饰盒而被烧死。’我们急急忙忙下了楼刚一出门,我就醒了。”
  
  “杜拉,在《梦的解析》中,我说过,‘每个梦都在现了愿望的满足,如果这个愿望是被压抑着的,属于无意识,那么再现活动就以伪装的形式出现,而且只有无意识的愿望才具有形成梦境所必需的力量。’好,现在让我们来看看首饰盒问题,你如何理解母亲要救出首饰盒这件事?”
  
  “我收到过克劳斯先生送给我的一个很贵重的首饰盒。
  
  “你难道不知道‘首饰盒’是女性生殖器的俗称吗?”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是说,你知道确实是这么回事。你的梦试图表达的是‘我的首饰盒正处在危险之中。万一丢失了,那就是父亲的错。’正因为这样,你才在梦中颠倒了事实,用相反的形式表现了这一点:父亲是要把你从火中救出来,而不是要把你母亲的首饰盒救出来。你问自己,为什么母亲会出现在梦中,而在那件事发生时她并没有在克劳斯家的湖滨别墅里……”
  
  “母亲在这个梦中不可能起作用。”
  

  “不,她能起作用,因为那件事肯定与你的童年经验有联系。你曾经提到过母亲拒绝了一个手镯,那时你明确表示自己很愿意接受母亲不要的东西。现在让我们把这一事实颠倒过来,用‘给予’代替‘接受’。母亲不愿给父亲的东西,盼望着由你来给。作为与此并行的想法,克劳斯先生在梦中占据了你父亲的位置;他给了你一个首饰,所以你现在愿意把你的首饰盒给他。你母亲这时被克劳斯太太取代了,她确实在那座别墅里;根据这个梦来看,克劳斯太太不愿给她丈夫的东西,你渴望由你来给。这些就是你一直如此有力地压抑着的情感,这就使得检察官必须把你梦中的每一个要素都颠倒过来。这个梦也证明你求助于恋父之情来抵御对克劳斯先生的爱。杜拉,要深挖你的感情;你并不害怕克劳斯先生,对吗?你怕的是你自己,怕自己可能会抵挡不住诱惑。不要隐瞒真情了,秘密是保不住的。”
  
  杜拉深深地舒了口气。
  
  “我再不想保密了,医生先生。我很高兴它们能揭露出来。所有给我治疗过的大夫中,唯有你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瞧不起那些人,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隐私是什么。也许你真正使我解脱了。”
  
  “也许……”但他对此表示怀疑。3个月的疗程毕竟太短了。
  
  西格蒙德每星期为杜拉治疗6次,直到1901年元旦才告结束;他把每次治疗情况都完整地记录下来。每天晚饭后,他都写下白天的工作内容。现在他着手整理这个病例在精神分析方面的意义,考虑发表,作为有力的佐证来驳斥那些攻击《梦的解析》的人。基施尔一家是乡下人,在维也纳基本上无人知晓;只要略微改动一下背景情况,就不会有暴露杜拉的危险。
  
  到1月底,他完成了手稿,足有100来页。6月,他把手稿寄给《精神病学和神经病学月刊》。编辑刚准备要发表这一病例史料,可西格蒙德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又要回稿子,存放在抽屉里。
  
  “让它冷几年再说。”他决定,“让公众先热一热。”直到1904年,它才真正出版。
  
  (文/心灵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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