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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3

发布时间:2013-07-31 13:49 类别:催眠治疗

  
  心理导读:命运主宰着灵魂的重逢。有朝一日我们也会遇到自己的灵魂。但是,在那彼此重逢之后,我们会如何回应,则进入了谨慎抉择或自由意志的领域。一次错误的抉择或机会的错失,都会造成无法想像的孤单寂寞和苦难折磨。一次正确的抉择,一次机缘的辨识,会为我们带来无限的福佑与幸福。    ---www.tspsy.com
  
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1

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3

  第十一章
  
  人们生生死死了好几回,
  
  在两世之间,
  
  他是那一族的什么人,
  
  古老的爱尔兰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管他是否死在自己的床上,
  
  或是步枪轰碎了他的脑袋,
  
  使他与亲人短暂离别,
  
  这是人类最害怕的事情。
  
  挖坟坑的人卖命地工作,
  
  把铲子磨得非常锐利,他们孔武有力,
  
  他们只不过把他们要埋葬的人往下一放,
  
  让他又回到了人类心灵的所在。
  
  ——叶芝(W. B. Yeats),爱尔兰诗人及剧作家,
  
  曾获1923年诺贝尔文学奖,1865-1936

  
  伊莉莎白坐在那熟悉的躺椅里轻轻地啜泣着,睫毛膏顺着泪水而下,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道不规则乌黑的泪痕。我递给她一张面纸,她心不在焉地轻拭着两眼,带着睫毛膏的泪痕已加快速度流下了下颚。
  
  她才刚刚回忆完了自己曾经是一个爱尔兰妇女那一世。她在结束那一世的时候心平气和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跟她现在的生活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使她非常痛苦。纵使那一世里有个美好的结局,不过她还是哭了,流下伤心而非愉快的眼泪。
  
  今天的会诊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怎么戏剧化。伊莉莎白不久之前才刚刚恢复信心,有点活力和男人交往,这一次是跟一位年长的男性认识没多久,又告分手。当时伊莉莎白会和他交往,是看上他的财富与地位。可是产生不了化学反应,至少对她来说就是不来电。她的理智一再催促自己别再挑三选四了,这个对象安全可靠,他看起来也相当关心她的大小事物,除了他以外,又有谁这么关心她?
  
  伊莉莎白的感情告诉自己不行,不能就此匆匆决定对象。她又不爱他,如果没有爱情基础,两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她感情上的论点最后取得了胜利,他对她施加压力要求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要求发生性关系,要她许下诺言。伊莉莎白决定不再和他交往,她如释重负,此后又是孤孤单单难免有点惘然,但是并不消沉难过。就大体而言,她将这段交往的结局处理得十分妥当。不过,她现在却又现眼红肿、涕泪滂沱,连睫毛膏都流到了下巴。
  
  原先我们刚开始进行这段前世回溯的时候,伊莉莎白很快地就进入了深沉的催眠状态,我又再度引导她向前回忆。这一世她出现在好几世纪前的爱尔兰。
  
  “我长得非常迷人,”她发现到了自己以后马上说道,“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浅蓝色的眼睛……我的皮肤白如凝脂……我穿着非常朴素,既不浓妆艳抹也不佩带珠宝饰物……但神色慌张有点躲躲藏藏的。”
  
  “你在躲什么?”我追根究底地问个明白。
  
  她沉吟了片刻,回想答案,“躲我丈夫……没错,就是为了躲他。他是个粗鄙的家伙!他酒量不行又爱酗酒,人品极差而且非常凶暴……自私自利……跟他结婚真是活受罪!”
  
  “那么你为什么会选上他?”我不识趣地问。
  
  “我才没选他……我一辈子也不会选上他。是我父母选的,现在他们都已过世了……他们虽然死了,可是我还得继续与他生活在一起,现在只剩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她那落寞哀伤的声音仍掩不住她心中的愤懑。
  
  “你有没有生孩子?还有没有其他人跟你在一起?”我问道。
  
  “没有。“她的愤怒逐渐消退了,不过悲伤的情绪却更加明显了,”我不行。我曾经……流产过,流了好多血……得了传染病,他们说我不能生育……为了这件事情他又非常气我……怪罪我……没给他生下儿子。好像认为我希望发生这种情形!”说到这里,她又非常气恼。
  
  “他打我,”她突然以一种哽咽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他好像对待一条狗似的打我,我好恨他竟然这样对待我。”她不再说话,眼泪夺眶而出。
  
  “他真的打你?”我随声附和地问道。
  
  “没错!”她简单地应了一句。我等她继续说下去,不过她好像不愿多加解释。
  
  “他打你什么地方?”我只好施加压力追问下去。
  
  “打在背上、双手、脸上,到处都打。”
  
  “你都没办法阻住他?”
  
  “我曾经还过手,但反而被他打得更厉害,他醉得一塌糊涂。唯一的办法就是逆来顺受地任他毒打。等到他打累了,才会停止……下一次的情形又是一模一样。”
  
  “接近他观察他,”我请求他,“好好观察他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你这一世里认识的人?”
  
  伊莉莎白眯起眼睛,深锁眉梢,犹如正在仔细观察的样子,虽然如此,在我看来她的眼皮其实还是闭得紧紧的。
  
  “我真的认识他!他是乔治……他是乔治!”
  
  “很好。你又回到那一世去,毒打已经停止了。”
  
  她认出了一年半前曾经和她交往的那位银行家——乔治。
  
  后来乔治开始喜欢虐待她的肉体,这段交往关系也就结束了。
  
  类似这种肉体虐待的类型,要是有认出对方加以化解的话,可能会持续了好几世。在某种潜意识的层面,伊莉莎白和乔治两人彼此认识。他们在这一世里又再度重逢,而乔治又想继续虐待她。不管如何,经过了这几世纪之后,伊莉莎白总算学到一个重大的教训。在这一世里,伊莉莎白已有体能和自尊在对方开始施加虐待之后,马上和他断绝往来。这种破坏性的类型,一旦前世的根源被发现之后,很容易就能破解它。
  
  我察看了一下伊莉莎白,她静默无声,显得非常伤心绝望。对那个喜欢虐待她的丈夫,我已有相当充分的了解,我决定引导她继续回到那一世里。
  
  “我要从‘三’倒数到‘一’,然后轻拍你的前额”,我告诉她,“当我数到‘一’的时候,回到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的时刻,当我在数的时候,把你心灵的注意力完全集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数到“一”的时候,她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笑容,我感到十分欣慰,在她那凄凉的一世中终于有了一线曙光。
  
  “他已经过世了,谢天谢地,我好高兴,”她滔滔不绝地说,“我现在跟一个我非常爱他的男人在一起,他温柔体贴,从不打我。我们彼此相爱,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们在一起非常快乐。”脸上一直挂着称心如意的笑容。
  
  “你的丈夫怎么死的?”
  
  “在一家酒店里,”她的笑容逐渐消逝了,“她跟别人打架被人杀死,旁人说对方用一把长刀刺进了人的胸膛,一定是刺到了他的心脏。他们还说他血流如注,到处都是。”
  
  “他死了我也不怎么伤心,”她解释,“要不然的话,我哪有可能认识约翰,他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好男人。”她又嫣然微笑,我又逼她前进。
  
  “赶紧继续回溯,”我指示她,“看一看你和约翰后来如何?回到你们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
  
  她再次沉默下来,急速浏览往后的岁月。
  
  “我的身体非常衰弱,我的心脏跳动得非常厉害,”她喘着气,“我喘不过气来了!”她已经逐渐步入死亡的时刻。
  
  “约翰有没有在你身边?”
  
  “哦,有的,他就坐在床沿握住我的手,他非常关怀我,又很担忧,他晓得他就将失去我,想起我们曾经共度那么美好的时光,实在不甘心。”她停下来,回忆约翰在她床边温馨的情景,她与约翰两人共同享有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深爱、欢愉和亲密的程度,伊莉莎白只有与自己热爱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才曾感受过。
  
  “仔细地观察约翰,注视他的脸,注意他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你现在这一世里所认识的人?”当患者凝神别人的眼睛时,往往马上就能毫无疑问地认出对方,绝无差错,眼睛可能真的就是灵魂之窗。
  
  “不,”她答得很干脆,“我不认识他。”
  
  她又停下来,然后声音显得很惊慌。
  
  “我胸口好重,心脏不规则地跳动,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离开身体了。”
  
  “没关系,离开你的身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两、三分钟之后,她开始描述自己死后的情形。她的脸看起来非常平静,呼吸也恢复正常了。
  
  “我浮到身体的上空,在那附近盘旋,有点接近天花板的角落。我看到约翰坐在我的身旁,他一直都坐在那里,不想离开。不久前,我们才刚刚有了真正亲密的关系,现在他又孤孤单单了。”
  
  “那么你们没生小孩?”
  
  “没有,我不能生育,但这无关紧要,我们彼此相爱,互相拥有对方,这就够了。”她又再度静了下来,她的脸还是非常平静,微微露出了笑容。
  
  “这里好漂亮,我可以看到一道美好的亮光将我团团转住。它把我吸过去,我也很想迎上前。这道亮光真是美妙,它可以重新灌输你的能量!”
  
  “继续前进!”我同意她的说法。
  
  “我们通过了一道美丽的山谷,两旁花草树木,姹紫嫣红……许多事情我都开始明白其中的道理,得到许多资讯与学问。可是我还是不想忘记约翰,我一定要牢牢记住他,要是我再去学习其他一切的事情,也许会忘了约翰,可是我办不到!”
  
  “你还会记住约翰的。”我这么安慰她,其实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她应该再去学习那些知识学问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都是与生命轮回及能量有关的学问,有关我们如何运用投胎转世来灌输我们的能量,使其达到一个完美的境界,因而可以升往一个更高的世界。他们正在教导我有关能量与爱,其实两者是相同的……当我们了解到爱的真谛时,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不想忘掉约翰!”
  
  “我会提醒你有关约翰的一切事情。”
  
  “太好了。”
  
  “此外还学些什么?”
  
  “没有了,目前就是这些而已……我们遵照自己的直觉就可以对爱产生更为深切的了解。”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也许她最后所说的这句话隐含着更多层次不同的意义,或许是特地为我而说的。几年前,灵性大师们在他们提供了那些奇妙的启示之后,就曾经透过凯瑟琳在她最后来接受的诊治时告诉我,“目前我们所能告诉你的到此为止,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的直觉去学了。”后来大师们就再也没有透过凯瑟琳在催眠状态中来作任何启示了。
  
  伊莉莎白休息了一会儿,今天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启示了,我把她从催眠状态中唤醒,等到她的心灵调整方向回到了这一世以后,她开始轻轻地哭了。
  
  “为什么你在哭泣?”我小心地问她。
  
  “因为我爱他爱得那么深,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爱别人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人令我那么爱他,而他也同样那么爱我,要是没有爱,那的人生怎么会完美呢?我怎么可能会美满幸福呢?”
  
  “这可说不定,”我反驳她,其实自己也有点心虚,“也许你又会碰到某个使你疯狂地爱他的男人。你或许又会和约翰重逢,在另外一个肉身。”
  
  “那是当然,”她有点挖苦地说,“你想安慰我才会那么说,再要找到他比中‘乐透’彩券(Lottery)还难。”
  
  要想中乐透彩券胜算的比率,我记得是:一千四百万分之一。
  
  在《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Through Time Into Healing)这本书中,我曾描述爱丽儿与安东尼重逢的情形。
  
  与灵魂伴侣在经过预料之外的长期分离之后,极有可能在未来重逢,因此,等待是值得的——即使这种等待长达好几百年。
  
  我曾经诊治过的患者爱丽儿,她是个生物学家,有一次到美国西南部度假时遇到一个澳大利亚人,名叫安东尼。他们都是感情成熟的人,也都有婚姻经验,两人彼此一见钟情,随即订婚。回到迈阿密后,爱丽儿建议安东尼找我做前世回溯的会诊,目的只想看看他会不会有所际遇,以及“情形究竟如何”,他们两人都很好奇,想知道爱丽儿有没有以任何方式出现在安东尼的前世中。
  
  为安东尼催眠特别顺利,很快就进入状态。他回想出的那一世,时间相当于汉尼拔(Hamnibal,古迦太基名将,247-183B.C.)年代左右,距今约二千多年。安东尼的族人有着相当进步的文明。在北非的各种族中,他们的肤色显得特别白皙,已精通冶金技术,与敌人交战擅长利用油脂,进行火攻。安东尼当时才二十多岁,正在参加一场为期已有四十多天的大战,敌军肤色较黑,人口远超过守军。
  
  安东尼的族人曾经收编部分别族士兵训练作战技巧,想不到养虎为患。一位受训者发动十万大军,带着刀剑利斧,以绳索接驳,密密麻麻地渡河进攻。安东尼的族人为了不让敌军上岸攻击,把油脂倒进自己河中,点火燃烧。
  
  为了保护老弱妇孺,安东尼的族人把他们集中在几艘大船上,急驰到大湖中央。安东尼所深爱的年轻未婚妻,也在被保护的大船上。他的未婚妻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女。非常不幸,火焰突然失控,窜进湖中,燃烧船只,大部分的妇孺都被烈火吞噬,包括安东尼朝思暮想的妻。
  
  这个意外的悲剧打垮了守军的士气,安东尼的族人马上溃不成军。敌军采取残忍的徒手对打方式,屠杀他们,安东尼和少数几名武士幸得脱逃。最后安东尼从一条秘密通道逃到神庙底下有如迷宫的密室里,这个密室藏有族人的金银财宝。
  
  安东尼发现密室中已经有一个人早就躲在那里,那就是他们的国王。国王命令安东尼杀死他,一向忠诚的安东尼只好在违反意愿的心情下,服从命令。国王死了之后,安东尼独自一人躲在黑暗的密室里,他设法将族人的历史刻在黄金叶片上,并把这些黄金叶版分别封在好几个瓮子与大瓶子里。不久之后,失去族人与未婚妻的安东尼形消骨瘦地离开人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安东尼前世的未婚妻轮回转世,在此生中成为爱丽儿。这两位心心相印的爱侣,经历两千多年后再度重逢,长期搁延的婚礼终于如愿以偿。
  
  当安东尼走出了我的诊疗室时,其实也只不过与爱丽儿分开了一小时而已!可是当他们再度见面时,却有仿如两千多年没见过面的感觉。
  
  目前爱丽儿和安东尼业已完婚。他们当初度假时偶尔邂逅,彼此一见倾心,以为是突如其来的热恋,如今对他们来说,有了更深一层崭新的意义,而他们恩爱的感情,也因为发现这种天长地久的姻缘巧合,而弥足珍贵。
  
  安东尼与爱丽儿正计划到北非旅行,希望能找寻到前世姻缘发生的地点,同时也期望能发现更多当时的情景,使两人之间这段奇遇的内容更为多彩多姿。
  
  第十二章
  
  “也许来世我就不再是个国王,那样更好:我依然有一个积极奋斗的人生,然而,最重要的是,不会再碰到那么多忘恩负义的人。”
  
  ——腓特列大帝(Frederick The Great)1712-1786
  
  普鲁士国王,在位期间1740-1786

  
  他现在汗流浃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诊疗室装有大型冷气机功效奇佳,但他仍然满头满脸都是汗水,沿着脖颈直往下流,湿透了整件衬衫。一、两分钟前他才全身发抖哆嗦,只有疟疾才会产生这种忽冷忽热的现象。弗兰西斯科独自一人与他亲爱的家人远隔重洋,得了这种人人谈虎色变的疾病,眼看就要死了。这种死法不但非常痛苦,而且极其恐怖。
  
  毕卓罗这一次的会诊很快地就进到了放松、深沉的催眠状态之中。他迅速地穿越时空,进到了另一个前世之中,马上开始流汗。我拿面纸替他擦脸,可是有如一只手掌想堵住堤上洪水所造成的裂口,根本无济于事。汗水仍然倾盆而下。我很担心这种生理上的不适,会影响催眠状态中前世回溯进行的深度与整凑性。
  
  “我是个男人……有着乌黑的头发和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皮肤,”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地说,“我正在一条巨大的木船上卸货……货物奇重无比……这里气候热得要命……我看到棕榈树,附近还有构造简陋的木头建筑物……我是水手……我们是在新大陆。”
  
  “什么名字?”我问道。
  
  “……弗兰西斯科……我的名字叫弗兰西斯科。我是个水手。”他又重述了一遍。
  
  我问的是那个地方的地名,他却误会我在问他那一世叫什么名字。
  
  “你晓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称吗?”我又问了一次。
  
  他停顿了一、两分钟,仍然满头大汗。“我不太清楚,”他答道,“……一个该死的港口……这里有黄金,”他接着说,“在丛林里……在深山的某个地方。我们会找到黄金……我可以留下自己找到的一小部分……这个该死的地方!”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我问道,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你晓得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在海的另一边,”他耐心地回答,“在西班牙……我们是从那里来的。”他指的是包括在烈日炎炎之下,从船上卸货的那些水手同伴。
  
  “你在西班牙有没有家人?”我询问他。
  
  “我妻子和儿子都在那里……我很想念他们,不过他们都还不错……等到他们收到我所寄回去的黄金时,一定会喜出望外。我母亲和我的姊妹也都住在那里。这种日子真不好过……我好想念他们……”
  
  我想要对他的家庭多加了解。
  
  “我现在要引导你更向前回溯,”我告诉弗兰西斯科,“回到你西班牙的家中,回到你们这一次远航到新大陆之前,最后一次与家人相聚的时刻。我要从‘三’到‘一’倒数,轻拍你的前额。当我数到‘一’的时候,你就会回到西班牙与家人在一起。你会记得一切的事情。”
  
  “三……二……一。回到那里去!”
  
  毕卓罗眼皮紧闭下的双眼在移动,他看到一些景象。
  
  “我看到我的妻子和小儿子,我们正坐着吃饭……我看到木桌和椅子……我母亲也在那里!”他说道。
  
  “仔细观察他们的脸孔,凝视他们的眼睛,”我指示他,“看能不能找到你目前这一世里所认识的人。”我很担心这种不同世代的一再转换,会使毕卓罗迷失了方向,使他突然完全离开了他是弗兰西斯科的那一世。不过,他处理得非常顺利。
  
  “我认出了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哥哥……哦,没错,他是琼恩……多么美妙!”当毕卓罗在他当和尚的那一世,就曾找到了他的哥哥——那个方丈。虽然我们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在前世里曾经是一对恋人或夫妻,不过,琼恩一定是毕卓罗永恒不变的灵魂伴侣。两人灵魂之间的关系历久弥坚,永不分离。
  
  他忽略了他的母亲,把注意力完全集中于他那年轻的妻子。
  
  “我们夫妻非常恩爱,”他表示,“……不过在这一世里我并没有认出她,我们的情爱坚定不移。”
  
  他沉寂了一会儿,慢慢地回味四、五百年前,在那与现在情况截然不同的西班牙,与他那年轻妻子恩爱的往日情怀。
  
  毕卓罗有可能再尝到这种爱情的滋味吗?弗兰西斯科妻子的灵魂会不会在几百年后又在这里轮回转世?要是会的话,他们会再重逢吗?
  
  我把弗兰西斯科又带回了新大陆去寻找黄金。
  
  “回到那个港口去,”我指示他,“回到你的船上卸货的那个地方,前进到你当水手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当我从‘三’倒数到‘一’,轻拍你前额的时候,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一个重大事件。”
  
  “三……二……一。回到那里去!”
  
  弗兰西斯科开始颤抖。
  
  “我觉得好冷,”他埋怨道,“可是我知道等一下那恶魔般的高烧又会回来!”不出所料,一、两分钟之后他又汗流浃背了。
  
  “可恶!”他咒骂道,“这种病会要了我的命……他们把我抛弃在这里,置之不顾……他们晓得我支撑不住……已经毫无指望……我注定要死在这块荒凉贫瘠的土地上。他们信誓旦旦说这里一定会有黄金宝藏,但我们都找不到。”
  
  “那场疾病你熬过了吗?”我客气地问道。
  
  他沉默不语,我只好等待。“……我死于这种疾病。我从没离开这个丛林……那种高烧要了我的命,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我的儿子年纪还那么小。”毕卓罗脸上的汗水现又掺杂了泪水,无从分辨。他正在感慨自己远在异国他乡,竟会遇上这种任何水手都束手无策的怪病,年纪轻轻就已夭折。
  
  我催他离开弗兰西斯科的身体,他以平静安宁的心情浮出了身体,同时也远离了高烧与痛苦,告别了忧伤与苦难。他的脸部表情现在平静多了,显得轻松自如,我让他静静地休息。
  
  我再三思索毕卓罗轮回转世之后,为什么总是颠沛流离或孤苦零丁呢?与他所挚爱的人分离了那么多次,那么多的忧伤与痛苦。当他克服了时间千变万化虚无飘渺的迷障,拨云见日之后,他会再找到那些亲人吗?他会把他们全部都找回来吗?
  
  毕卓罗的生命轮回包括了好几种类型,不只是丧亡而已!在这些轮回转世当中,他记起了在某一世里是个西班牙人,可是到了另外一世又成了英国的士兵——当他的部队去攻打对方的要塞时,又被西班牙人给杀死;他记得自己是男性,可是到了另外一世却又成了女性;他曾经历过武士生涯,到了另一世却变成吟经的和尚;他曾经失去了亲人,他也曾找到了他们。
  
  毕卓罗在当和尚那一世死了之后,他家人的灵魂环绕在他的身旁,他曾一再咀嚼那一世里所学到的教训。
  
  “……这就是为什么宽恕的原因……我们谴责别人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们自己也都做过……我们也应该宽恕别人。”
  
  他用他好几代的人生际遇来举例说明他所要传达的讯息与教训,为了要真正彻底领悟,他必须从所有不同的角度去学习。我们的前世与今生也是如此,我们也会改变宗教信仰、种族和国籍,我们也都历尽富贵与贫穷、健康与疾病,历尽各种不同的人生。
  
  我们必须学会如何排除一切偏见与怨恨,那些不肯学习的人,只好像球类竞赛为求公平交换场地一样,投胎到他们敌人的身体之中。
  
  在《天堂之泪》(Tears in heaven)那首歌中,克莱普顿(Eric Clapton)很想知道,如果他在天堂遇到了意外事件中不幸夭折的那个儿子,他还认得吗?
  
  这是个自古以来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到时候我们要怎么样才会认得出我们挚爱的人呢?将来不管是在天堂或是重返人间,当我们再度相逢的时候,我们会认识他们吗?他们会认识我们吗?
  
  我所诊治过的多位患者好像偏偏就能认出,当他们进行前世回溯时,他们仔细观察灵魂伴侣的双眼,结果马上就知道了。不管是在天堂或在人间,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磁场(Vibration)或能量,与自己所关爱的人完全相同。他们观察更深沉的人性(Deeper Personality),就会产生一种内在的知觉(an Inner Knowing)。一种来自心灵的知觉,彼此的联系一旦完成,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这种灵魂的认识(Soul Recognition)通常都是由心灵的眼睛首先看到,其中的微妙很难用语言文字表达清楚,这种认识过程中不会犹疑不决或迷惑惶恐,即使前世的身体与今生的身体可能相去甚远,不过灵魂还是不变。灵魂一旦被认出了,整个认知过程就已完备,勿庸置疑。
  
  灵魂的认识有时甚至在心灵的眼睛看到之前就已发生,这种形态的认识通常发生在幼童婴儿身上,他们显现出某种生理上奇异的癖好或独特的行为。他们说出了某个字或某句话,而挚爱他的双亲或祖父母马上就已认识;或是他们与你所关爱的人有一种完全相同的疤痕或胎记,或是只要轻轻握住你的手,或是以某种跟前世一模一样特殊的方式看了你一眼。什么方式都没关系,反正你就是知道!
  
  在天堂里,灵魂并没有胎记。
  
  克雷普顿在他所写的歌中问道:你会帮助我吗?你会握住我的手吗?你会扶我站起来吗?
  
  Would you hold my hand .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ould you help me stand . if I saw you in heaven?
  
  I'll find my way through night and day.
  
  'Cause I know I just can't stay here in heaven...
  
  在天堂的时候,肉身已不存在,灵魂的认识也许是经由一种内在的知觉,一种对自己所关爱的人——他们的特殊能量、亮光或磁场震动的觉察因而产生的。你从你心灵上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到了天堂你就会有一种极其深奥与直觉的智慧,可以使你即刻就能完全认识。他们甚至也可能借用他们一次轮回投胎与你同世时的身体,来帮助你。你会看到他们活在世上的模样,往往还更年轻,更健康。
  
  克莱普顿在《天堂之泪》的最后写道:Beyond the door there's peace I'm sure, and I know there'll be no more tears in heaven。
  
  不管是超过了天堂之门,或记起了前世相聚之门,或是未来会引导你与你关爱的人重逢的门都没关系,你永远不会孤单,他们会知道你的名字,他们会握住你的手,他们会给你的心灵带来愈合与安宁。
  
  我所诊治过的患者,当他们在深沉的催眠状态中,都曾再三地告诉我,死亡并不是一种意外,当婴儿或幼童死亡的时候,它带给了我们学习重大教训的机会。对我们来说,他们是老师,教导我们价值判断、优先顺序,尤其最重要的是,教导我们什么叫做爱。
  
  最重要的教训,通常都是在最艰难困苦的时候出现的。
  
  第十三章

  
  我们的出生只不过是一场睡眠和遗忘;
  
  我们生命的星辰——灵魂,与我们一同上升,
  
  它到处都可陨没,
  
  它来自远方,
  
  并不完全遗忘
  
  也不十分明白,
  
  只是随着荣耀之云而来
  
  上帝那里是我们唯一的家。
  
  天堂就在我们还是婴儿时就为我们存在!
  
  ——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
  
  英国诗人,于1843-1850为桂冠诗人

  
  尽管她已经成功地回忆了好几个前世,不过伊莉莎白仍然非常消沉难过。理智上,她已经开始接受灵魂的连续性,和知觉意识会在继起的肉身重新出现的观念。在进行前世回溯的过程中,她也已有过与灵魂伴侣重逢的经验。但是这些记忆一直都没有将她的母亲活生生地带回来和她见面,她没办法搂着自己的母亲,和她说话,她刻骨铭心地思念自己的母亲。
  
  当伊莉莎白踏进了我的诊疗室准备接受今天的会诊时,我决定尝试和以往不同的催眠方式,这种方式我曾用来治疗其他的患者,成效不一。如同往常一样,我会引导她进入全身放松、深沉的催眠状态中。然后再引导她冥想一个美丽的花园,要她自己走进花园里,休息一下。当她在休息的时候,我会建议她有一个访客也已同样来到了花园,伊莉莎白可以和这个访客做思想、声音、视觉、感觉等任何方式的沟通。
  
  过了这个阶段,往后的际遇就完全来自伊莉莎白自己的心灵,与我的建议无关。
  
  她的身体深陷在那熟悉的皮制躺椅里,很快地进到了宁静的催眠状态中。我从“十”往“一”倒数,使她接受催眠的程度更加深沉。她想像自己正从一个螺旋形的楼梯沿阶而下,等到她走到了最后一个台阶时,她冥想自己面前就是一个花园,她走进花园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告诉她有别的访客也来到了花园里,然后,我们耐心地等待访客的来临。
  
  没多久,她觉察到一道美妙的亮光朝她接近。在这寂静的诊疗室里,伊莉莎白开始轻轻地哭泣。
  

  “你为什么在哭?”我想问个明白。
  
  “在亮光里……我看到了我的母亲,她看起来好年轻,好漂亮,能够见到她真好,”她又说道,现在她是直接对着她的母亲说话。在这个时候,伊莉莎白终于破涕为笑。
  
  “你可以和她交谈,可以和她叙旧,”我提醒伊莉莎白。在这个紧要时刻为了不干扰她们母女的重逢,因此我就没再说话,伊莉莎白并不是在重新回忆,她也不是在再度经历一些从前发生过的事件,新的际遇正在发生。
  
  和她母亲见面的这段经过,特别生动感人,给她的心灵带来了无比的震撼,这股强而有力的震撼心灵的力量使她对自己经历的真实性大为相信。要帮助她治疗心灵创伤的潜力到这个时候才出现了。
  
  我们静静地坐了好几分钟,这种寂静偶尔冒出了几声感慨的叹息,眼泪断断续续地滚到了伊莉莎白的脸颊,脸上却又不时地露出安详的笑容。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始说话。
  
  “现在她已经离开了,”伊莉莎白非常平静地说,“她非走不可,不过她还会回来。”我们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伊莉莎白全身还是非常放松,两眼仍然闭得紧紧的。
  
  “她有传达什么讯息给你吗?”我问道。
  
  “有,她告诉我许多事情。她告诉我要信任自己,她说:‘信任你自己,你需要知道的,我已经统统都教给你了’。”
  
  “她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指的是,我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要老是受到别人的影响……尤其是男人。”她特别强调。
  
  “母亲说因为我不太相信自己,所以男人们都会利用我,而我也让他们占便宜。我让他们拥有太多的权力,同时也剥夺自己的权力,我必须赶紧改正。”
  
  “‘我们都是相同的,’她还说:‘灵魂并没有分什么男性或女性,你跟宇宙间的任何其他灵魂都同样的美丽,拥有同样多的权力,别忘了,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外形所迷惑。’这就是她所说的话。”
  
  “她还告诉你别的事情吗?”
  
  “有,还有别的,”她简单地回答,没有再加说明。
  
  “有哪些?”我激她。
  
  “说她非常爱我,”伊莉莎白欲言又止地说,“还说她很好,现在正在另外一边帮助别的灵魂……她会为我一直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要有耐心,要能忍耐。”
  
  “很快就会有事情要发生,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我必须信任自己。”
  
  “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她轻轻地答道,“不过当它来临的时候,我一定会信任我自己。”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说道。
  
  坐在“唐纳休”(Donahue Show)的剧场后台演员休息室,我亲眼目睹了一件令人目瞪口呆超乎现实的事情。在场的有珍妮.柯凯儿(Jenny Cockell),一位来自英国现年四十一岁的妇人,坐在旁边的是她的儿子,桑尼(Sonny),今年七十五岁,还有她的女儿,菲丽丝(Phyllis),现在已经六十九岁了,这则故事远比布莱迪.墨非(Bridey Murphy)那件转世史上划时代的重大事件更精彩,更有说服力。
  
  当珍妮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在前世里突然暴死,留下了八个子女无依无靠,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儿。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二十世纪初期自己在爱尔兰乡下生活时的一切细节,在那一世她叫玛丽。
  
  珍妮的家人听她说得煞有其事也有点半信半疑,不过也凑不出钱来调查这个女孩说她在好几十年前活在爱尔兰,过着极贫困凄凉的日子,这则荒诞不经的故事是否属实。一直到了珍妮长大成人,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些清晰生动的记忆到底是真是假。
  
  等到珍妮三、四十岁的时候,她终于有了经济来源可以长途跋涉去寻找答案。她找到了玛丽.沙顿(Mary Sutton)——一位爱尔兰妇人,是珍妮在一九三二年生下了第八个孩子之后并发症发作不幸身亡——八个子女中的第五个。这些流离失所散居各方的子女,证实了珍妮回忆中许多外人根本无从得知的生活细节。他们似乎深信这位珍妮其实就是玛丽——是他们“已经死去的”母亲。
  
  而我就坐在“唐纳休”的后台演员休息室里,亲眼目睹她们团聚的进行。
  
  在五十年代末期或六十年代初期,电视上有一出与医疗有关的连续剧旧影片叫“班.凯西”电视剧。我的母亲深谋远虑不着痕迹地鼓励我看这个节目。我刚开始看这个连续剧时,就受到很大的冲击,整个人也改变了心态。受到这个连续剧的影响,后来甚至决定选择医疗作为自己终身的事业。
  
  “班.凯西”电视剧每一次节目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象征宇宙的画面,然后年轻医生班.凯西的指导老师;这一位年纪很大的神经科医生,就会发出抑扬顿挫的吟诵声:男人……女人……出生……死亡……无边……无量,或是某些与此非常相似的片头。宇宙的神秘是个永远无法解答的谜团。身为一个前生回溯专家,坐在“唐纳休”即将上演前的剧场后台演员休息室,我将要得到那个一直困惑年轻的班.凯西以及绝大多数人的谜团的答案。
  
  为什么我会是男人?为什么我会是女人?在我们轮回转世的过程中,为了要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学习,我们一再地改变了性别、信仰和种族,我们都来到世界上这所学校里学习。什么叫出生?要是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地死去,那么,我们也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出生过。我们的灵魂是不朽的、非凡的、无法毁灭的。死亡不是结束,只是转换个究竟,好比从一道门走到了另一个房间而已。我们会一再地回到世间以便学习某些课业或特别的教训,譬如爱心……宽恕……体谅……耐心……明理……非暴力……我们也要扬弃一些原有制约或条件所造成的恶习,诸如恐惧……愤怒……贪婪……怨恨……傲慢……自大……然后我们才能毕业离开这所学校。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学习和扬弃恶习,我们的灵魂是不朽的,永恒的,它拥有上帝(神性、佛性)的本质。
  
  当我一面看着珍妮,一面又看着年龄比她还大的子女,又有了更多的领悟。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业报这种前世所种的因,会成为来世的果的观念,事实上在所有伟大的宗教经文里,都大同小异字字珠玑地记载得非常详尽,这是古老的智慧。也就是说我们每一个人要对自己、对别人、对大众、对这个星球都有责任,都要负责。
  
  受到需要去关怀她的子女这种责任心的鞭策鼓舞,珍妮被这股力量又再拉回到她子女的身旁。
  
  由此可见,我们永远不会失去我们关爱的人,我们会一再地回到人间,不断地重逢又重逢。想要重新相聚这种爱心所产生的能量,真是大到令人匪夷所思!
  
  第十四章
  
  “我的教条是:活下去!那么你才会想再活一次——这是你的责任——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会又再活一次!”
  
  ——尼采(Nietzsche),德国哲学家 1844-1900
  

  在催眠的过程中有许多桥梁或技术可以帮助患者记起前世的情形,其中的一道桥梁就是一扇门。通常我使患者进到了深沉的催眠状态时,会让他们走进一扇他们自己所选的门,一扇通往前世的门。
  
  “想像你自己站在一条美丽的走廊或通道上,两旁以及尽头都有宏伟壮观的大门。这些是通往你的过去,甚至通往你的前世的门廊。他们会引导你去进行精神上、灵魂上的各种历练。当我从‘五’往‘一’倒数的时候,其中的一扇门会自动打开,一扇通往你过去的门。这扇门会拉你,它会吸引你,朝门走进去。”
  
  “‘五’,这扇门正在打开。这扇门会帮助你去了解为什么在你目前这一世里要追求快乐幸福时,会碰到那些挫折与障碍,朝门走过去。”
  
  “‘四’,你已经站在门口。你看到门内的另一边有一道美妙的亮光,踏进门内走入亮光。”
  
  “‘三’,沿着亮光前进,你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时间,另外一个空间。”
  
  “不用担心到底这是想像还是幻想,是真实的记忆,或是象征,或是隐喻,或是以上这几种情形兼而有之。重要的是去体验,去亲身感受突然跃入你心灵的到底是什么,尽量不要思考、判断或批评,只要让你自己去体验就好,不管什么来到了你的知觉意识里都行。你事后可以慢慢加以分析。”
  
  “‘二’,就快到达了,就快穿过亮光了。当我说‘一’的时候,就到了,就可以和亮光另一边的人物或景象在一起。现在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等待‘一’这个声音。”
  
  “‘一’!已经到了。察看你的两脚,看你脚上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察看你的衣服、皮肤、双手,注意它们是否和以前一样或已有不同?注意一切细节。”
  
  门只是许多通往前世的桥梁之一,各种桥梁都通往同一个地方,都通往与被催眠者目前这一世有重大关连的前世或是某种灵魂上的际遇。经由电梯通往前世;或是一条道路或小径甚至真的是一座桥梁穿越时间的迷雾;或是涉过某条溪流、小河到达对岸,到了前世;一部时光机器,由患者操纵驾驶盘;以上各种方法都是形形色色通往前世的管道中的几个例子而已。
  
  对毕卓罗,我使用的是门廊。当他走出了亮光,要察看两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凝视着一个神明所戴的巨大石雕面具。
  
  “他有一个长长的鼻子,一对大大的虎牙。嘴……嘴唇显得很怪异,又大又宽。凹陷的双眼又圆又大,分得很开,看起来很凶恶……这个神可能很残酷。”
  
  “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神?”
  
  “他权力很大。”
  
  “那边有很多神吗?或则他是唯一的神?”
  
  “这里有很多神,不过他的权力很大……他掌管雨水。若缺雨水农作物就无法成长。”毕卓罗简洁地解释。
  
  “你也在那里吗?你能找得到自己吗?”我激励他。
  
  “我也在这里。我的工作有点类似教士这一类的职务。我善观天象,对日月星辰都有研究,我帮忙制造历法。”
  
  “你在什么地方做这些工作?”
  
  “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建筑物,里面有回旋的楼梯,和好几个小窗口,我们就从那些窗口往外观看测量。程序相当复杂,不过我精通此道。他们依赖我的测量技术……我晓得日蚀、月蚀什么时候会发生。”
  
  “听起来这好像是一个相当科学化的文明。”我评论道。
  
  “只有星象与建筑比较科学化,其他的都相当落后与迷信,”他解释清楚,“别的教士和他们的信徒唯一的兴趣只是权力。他们利用迷信和恐惧来迷惑人民,维护他们的权力。贵族帮他们撑腰借以控制武士,他们狼狈为奸将权力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
  
  毕卓罗所记起的那一世的时代与文化,可能都是古老的,不过为了取得权力与维护权力的控制技术,与政治上的合纵连横却历久弥新。人类的野心似乎永久不变。
  
  “他们如何利用迷信来蛊惑人民?”
  
  “他们把一些自然现象归咎于神明,然后他们又怪罪人民触怒或没取悦神明……因此,人民要为这些自然现象,譬如水灾、旱灾、地震或火山爆发等负起责任。人民根本不应该受责,也不该归咎神明……可是人民并不了解这个道理。他们照常无知恐惧……害怕这些天然灾害。他们应负责任而不是人民。”毕卓罗停了两、三分钟,接着又说。
  
  “将我们的困难与灾害的责任推到神明身上是错误的。这么一来,教士和贵族拥有过多的权力……我们对这些自然现象的了解比人民要懂得多,我们多半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时候会结束。我们晓得这种周期性的循环,日蚀或月蚀都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可以计算出来,事先预测。并不是神明愤怒或惩罚的举动……不过,他们就是这样告诉人民。”毕卓罗说话的速度变得非常快,一些字眼和观念都脱口而出极为流畅。
  
  “教士们坚决主张只有他们才是传达神明讯息的人,他们告诉人民只有他们才能明了神明的旨意,和神明沟通……我知道他们在说谎……因为我自己也是教士。”他静下来考虑。
  
  “继续说下去!”我建议他。
  
  “教士们挖空心思想出了一套非常残忍的祭祀制度来取悦神明。”他还悄悄地说:“甚至拿人来当牺牲品。”“拿人?”我随声应答。
  
  “没错,”他说得很小声,“只要给人民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就够了,所以他们也没必要经常这么做。祭祀制度包括溺毙、杀戮等仪式……好像神明欠人血一样,真是岂有此理!”毕卓罗越说越气,声音变得很大声。“他们以恐怖的仪式来操纵人民。他们甚至还选定哪一个人应该被牺牲。因此,他们的权力简直跟神明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掌握人民的生杀大权。”
  
  “你需要参加这种祭祀仪式吗?”我很谨慎地问他。
  
  “不必,”他答道,“我才不信他们那一套。他们对我也不放心,要我只管观察与测量计算这两样事情就好,”接着,他又说道,“甚至连那些神明的存在,我都不相信。”他以极机密的口吻悄悄地说。
  
  “你不相信?”
  
  “当然不信。神明怎么会跟人们一样地心胸狭窄、愚蠢无知呢?我观察上天,发现日月星辰的运作那么美好,那么和谐……上天既然有这么神奇的知识与智慧,怎么有可能同时又是那么样地心胸狭窄,残忍无知呢?没这个道理。我们将我们自己的本质赋予那些所谓的神明。恐惧、愤怒、妒忌、怨恨……我们将这些本质投向到那些神明的身上。我相信真神一定早已超脱人们的七情六欲。我相信真正的神绝对不需要我们那种祭典和牺牲。”
  
  毕卓罗在古代的这一世里知识渊博,思想极为睿智。他谈吐从容,连一些以为被列为禁忌的问题,也侃侃而谈毫不避讳。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疲倦,所以我决定要他继续回溯。
  
  “你当教士的时候,后来有没有变得更有影响力?”
  
  “没有,”他答道,“就算我有权力,我也不会那样地去操纵人民。我会教育人民,我会让他们去学习对自己有用的事情。我会禁止用牺牲动物或人来祭祀神明。”
  
  “但是这么做,贵族与教士可能会失去权力,”我试探性地反问。“万一人民不再言听计从,到时候怎么办?”
  
  “他们不会,”他解释,“真正的权力是来自知识。真正的智慧是将这些知识以关怀慈悲的态度去加以发挥运用。人民虽然无知,但这是可以改变的。他们并不愚蠢。”
  
  这位教士正在教导我政治道德,我觉得他说得非常诚恳,很有道理。
  
  “继续说下去!”隔没多久,我再问他。
  
  “没有了,”毕卓罗答道,“我已经离开了那个身体,现在正在休息。”
  
  这个突兀的变化,使我大吃一惊。我并没有要求他离开那个身体,我们没有见到死亡的情景,在整个过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事件,会使他不由自主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又想起了他当时进到了这一个前世的情形特别与众不同,一下子就看到了奇大无比石雕的雨神面具。
  
  或许再继续研究这个前世也是一无所获,而毕卓罗他那更高的心灵早就知道结果一定如此,所以他就离开了。
  
  要是毕卓罗当统治者的话,他一定是个非常贤明的领导者。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伽利略被教会所控告的“异端邪说”——根据他的研究观察,指出地球按照一定的轨道运转,否定教会长久以来以地球为宇宙中心的学说——之罪才被赦免。这项洗清伽利略罪名的调查工作始于一九八○年,经过了十二年又六个月才调查完毕。一六三三年宗教裁判所的指控,经过了三百五十九年之后,才解脱罪名。相当遗憾的是,封闭的心灵往往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开放。
  
  所有学术机构的思想似乎也都非常封闭。个人要是对自己习以为常,信以为真的一些观念信仰一直深信不疑,同样也是封闭心灵。如果心灵一直被未经过查证的旧有观点,没有加以思辨真伪的旧有论调所蒙蔽,我们怎么能够吸收接纳新的知识与观念?
  
  几年前,当在一次深沉的催眠状态中,凯瑟琳告诉我,“我们的目标就是学习,透过知识而使我们仿若神明(God-like),获得尊敬。我们知道的是这么少……我们借由知识接上帝,然后我们才可以休息,并且回来教导别人,帮助别人。”
  
  只有在心灵开放的时候,知识才会源源而入。
  
  第十五章
  
  “我知道我是不朽的,无疑地我已死过了千百次。你们所谓的死亡,我一笑置之,因为我知道时间的无限。”
  
  ——惠特曼(Walt Whitman),美国诗人 1819-1892

  
  做梦有许多功能,它们可以将白天发生的事件加以调整修正,使事情的结局较为完美。它们经常以象征或暗喻的方式提供线索,露出一点端倪,来帮忙解决我们日常生活的一些难题——交往关系、恐惧感、工作压力、情绪不稳、发生疾病等诸多烦人的事情。做梦可以协助我们完成欲望或目标,若不是在物质上,就是在形式上可以帮助我们完成心愿。它们也会促成我们回顾往事加以检讨,提醒我们拿它来和现在发生的事情作一比较。它们还会掩饰一些会使我们睡不着,譬如焦虑等的刺激来保护我们的睡眠。
  
  此外,做梦还有更为深奥的功能,它们可以提供寻回被压抑或遗忘的记忆与途径,不管是在童年、婴儿或胎儿时期的际遇,或甚至是前世发生的事情。前世回忆的片段经常出现在做梦状态中,尤其是当做梦的人梦到了在自己还没有出生之前的好几年或好几百年以前的一些景象时,其他的片段往往也会陆陆续续地出现。
  
  有些梦也能是通灵的或能事前认知(Precognitive)的。这种梦通常都能预测未来,它的准确性各有不同,因为未来犹如一种可能性与必然性合二为一的系统,加上人们对他们所作的梦能否精确解释的能力差别极大。这种通灵的或能事前认知的梦在各种不同的文化背景中,许多人已有经验,尽管如此,当许多人他们梦到的事情后来竟然真的发生时,还是惊骇万分。
  
  另一种形态的会通灵的梦,它的情形是做梦的人能够与另外一个人做遥远的沟通联系。另外那个人也许还活在世间,不过在地理上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联系的对象也有可能是某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例如亲戚或好朋友——的灵魂。相同的,也有可能与类似天使的灵魂——一位老师或引导者——沟通联系。在这些梦里所传递的讯息通常都很感人且极为重要。
  
  “旅游”的梦也会发生。在这种梦里,做梦的人会到他们本人实际上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去游历。他们所看到的许多细节,往后可能得到证实。不管是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这个做梦的人亲身到那个地方去探查,一种似曾相识或熟悉的感觉会油然而生。
  
  有时这位梦中的旅游者,会到一个似乎并不存在于这个星球上的地方去浏览,这种梦就完全不是单纯的夜间想像。这种情形的发生,可能是由于在睡眠中做梦的时候,平常的自我与认知障碍已经完全松懈下来,因而产生不可思议的灵魂经验。从这种旅游形态的梦境中所得的知识与智慧,可能使做梦者的人生完全改观。
  
  那一天,当夜晚将要接近黎明之际,伊莉莎白就是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伊莉莎白在约定会诊时间还没到之前,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医院,想要告诉我她前一天夜晚所作的梦。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忧郁,整个人神采飞扬非常愉快。她跟我说同事们都说她最近气色好多了,容光焕发更有耐心,甚至比在她母亲去世之前的那个早期的“老”伊莉莎白更和颜悦色。
  
  “‘这’次作的梦跟以往的梦大不相同,”她特别强调,“这个梦既生动又逼真。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知道的,往常我都是把自己做的梦一下子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曾经告诉过伊莉莎白一醒过来就赶紧将所做梦的内容写下来。在床头附近摆着专门记载梦境的日记,醒来之后,开始回想自己的梦境,把一些重点约略记一下,否则内容往往就会很快地遗忘。
  
  伊莉莎白一向对于这种像编年史似的记载工作不太认真,等到她来到我的诊疗室接受会诊的时候,就算不是把自己做过的梦全给忘了,记得的也所剩无几。
  
  这个梦迥然不同,历历在目,所有的细节她都记得很清楚。
  
  “起初,我走进了一个大房间,里面没有窗户,房间里以及天花板都找不到灯泡。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墙壁上却闪闪发光,照得满室通明。”
  
  “墙壁热不热?”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
  
  “应该不会,它只发出亮光而没有散发热量。不过,我并没有去摸那些墙壁。”
  
  “你在这个房间里还注意到什么吗?”
  
  “我晓得它大概是某种图书馆,可是我却看不到任何书架或书籍。在房间角落里有一座狮身人面的塑像,在塑像的两旁各有一张古老的椅子,都是年代久远的老古董,不是现代制造的。有点像是石头或大理石所雕成的王座。”她静了一会儿,眼睛上下打量仿佛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张古代的椅子。
  
  “你想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有一座狮身人面的塑像呢?”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个图书馆会帮助我们了解其中的秘密。我还记得这个狮身人面所说的谜题。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白天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呢?答案是人。在地上爬的婴儿接着长大成人,到了老年就需要拿拐杖才能走路。是不是跟这个谜题有什么关连?或是跟其他的谜题都有关连。”
  
  “有可能。”我不置可否地答道,不过,心里却想到了俄狄浦斯(译注:Oedipus希腊神话中的Thebes王Laius与后Jocasta之子,为命运拨弄而杀父妻母,成为往后心理学中子女对母亲恋慕及对父亲敌视之倾向,恋母情结(Oedipus Complex)之由来,一生际遇为狮身人面的Sphinx的谜题所料中。)以及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谜题的情形。
  
  “不过,可能还有其他的含意也说不定,”我加以说明,“举例来说,如果狮身人面塑像是某种方法来提供线索要我们猜出这个图书馆的性质,或它的构造或建筑物的地点那该怎么办?”做梦中的心灵可能极其复杂,无从捉摸。
  
  “我刚进来没多久,还找不到答案。”她答道。
  
  “房间里还发现什么东西吗?”
  
  “有,”她马上回答,“旁边还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袍。我想他大概就是图书馆员,他决定谁可以进到这个房间,谁不能进来,不晓得什么缘故,他允许我进来。”
  
  “这是什么样的图书馆,怎么会没有书籍?”我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怪就怪在这儿,”她开始解释,“我要是把双手伸出去,手掌向上翻,不管我要什么书,它就开始在我手中形成!根本不花时间它就成形了,它好像直接从墙壁里面跑出来,到了我的手里则已经凝固成形了。”
  
  “你收到的是什么样的书籍?”
  
  “我记得不太清楚。一本有关我的书,关于我前世的书。我不敢打开来看。”
  
  “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情况不妙,我想里面写的事情会使我觉得难为情。”
  
  “那们图书馆员会帮忙你吗?”
  
  “不见得。他看到我那种尴尬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接着他说:‘玫瑰会对自己本身的刺感到不好意思吗?’说完他又笑了几声。”
  
  “后来怎么样?”
  
  “他带我走出图书馆,不过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明白他话里的含意,到那时我就会再回到这所图书馆,并打开那本有关我自己的书来看。”她静下来沉思。
  
  “这个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吗?”我又问道。
  
  “还没,离开了那个图书馆,我走到另一间教室去上课。里面有一、二十个学生在那里。一位年轻人看起来很面熟,很像我哥哥……不过他不是我的哥哥——查礼。”她又说,查礼指的是她这一世里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那个哥哥。
  
  “你上的是什么课?”
  
  “我不知道。”
  
  “还梦到什么吗?”
  
  “……有。”他犹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想知道在她已经了解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梦中景象之后,还有什么好犹豫?
  
  “来了一位老师,”她腼腆地细声说道,“他有一双感情丰富棕色的眼睛,有时候会变成迷人的紫色,接着又恢复棕色。身材高大只穿着一件白袍。光着两脚……他走到我的身旁深深地凝视着我的双眼。”
  
  “接下来又如何?”
  
  “我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爱。我晓得将来一切都会圆满,我所经过的一切事情都是某个计划中的一部分,而这个计划非常完美。”
  
  “他这样告诉你吗?”
  
  “没有,没这个必要。事实上,他一句话也没说,可是我确实就有这种感觉,仿佛这些事情都是出自他的口中。我可以感觉到一切事物。我知道一切。我晓得从此不再惧怕……接着他就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飘浮在云端。觉得自己被人深深地爱着,非常平安……之后我就醒了。”
  
  “你现在觉得如何?”
  
  “我觉得还不错,但是这种感觉正一点一点消失。我还能记得梦里一切事情,但是那股温馨已经渐渐转弱了。看来谁也帮不上忙了!”她说。
  
  原本才稍微平静的生活,又再一次发生了超越现实的际遇。
  
  有一位妇女看过我所写的第一本书之后,写信前来道谢。她提到那本书里所提供的一些资料,使她更加了解同时也愿意接受她所曾经作过的两个梦,那两个梦发生的时间前后超过二十年。
  
  她的来信恰巧碰到安德鲁飓风来袭,几乎吹倒了我的诊疗室,再也找不到了,不过信的内容我还记得非常清楚。
  
  当她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她就晓得自己将来会生了一个名叫大卫的非常特殊的儿子。她长大以后,结了婚,生下了两个女儿后,可是没生儿子。到了三十四、五岁,她愈来愈心急,大卫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一次栩栩如生的梦里,一位天使来到了她的身旁,向她说道:“你可以拥有你的儿子,不过他只能活十九年又六个月。这样你能接受吗?”这位妇女同意了。
  
  过了没几个月,她怀孕了,不久果然生下了大卫。他确实是个非常特殊的孩子,仁慈、善良又有爱心,她真想叫他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她从不把自己所做的梦以及和天使约定这件事说给大卫知道。结果事情发生了,过了十九年又六个月,大卫得了一种罕见的脑癌,真的死了。她觉得自己充满了罪恶感、悲伤、痛苦、心灰意冷。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去答应天使所说的条件呢?自己是不是多少该为大卫之死负责呢?
  
  在大卫死了一个月之后一次生动的梦里,那位天使又出现了。这一次大卫跟着天使一起来,大卫还对她说:“不要这么悲伤,我很爱你。是我选上你,不是你选上我。”
  
  她才恍然大悟。
  
  (文/布莱恩·魏斯 心灵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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