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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2

发布时间:2013-07-31 13:37 类别:催眠治疗

  
  心理导读:命运主宰着灵魂的重逢。有朝一日我们也会遇到自己的灵魂。但是,在那彼此重逢之后,我们会如何回应,则进入了谨慎抉择或自由意志的领域。一次错误的抉择或机会的错失,都会造成无法想像的孤单寂寞和苦难折磨。一次正确的抉择,一次机缘的辨识,会为我们带来无限的福佑与幸福。    ---www.tspsy.com
  
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2

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2

  第六章
  
  我坚信人死之后
  
  他的灵魂又重返人间
  
  形体重新装扮
  
  另一个母亲让他转世
  
  四肢更强健更聪明
  
  原有的灵魂重登阳关大道
  
  ——约翰.梅斯菲尔德(John Masefield)
  
  1930-1967年为桂冠诗人,1878-1967

  
  毕卓罗在一个礼拜后,又回到我的诊疗室来进行第二次的会诊。悲伤仍然折磨着他,使他郁郁寡欢睡不安稳。他首先告诉我这一周来他做了两次内容相同、稀奇古怪的梦。
  
  “我不晓得梦到什么东西,突然间出现了一位年纪很大的妇人。”毕卓罗说道。
  
  “你认不认识这位妇人?”
  
  “不认识,”他马上回答,“她看起来好像有六、七十岁。穿着一件相当好看的白色服装,不过却有点心神不宁,满面愁容。她伸手拉住我,一再重复地说着相同的话。”
  
  “她说些什么话?”
  
  “‘把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到时候你就知道。把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她所说的就是这几句话。”
  
  “握住谁的手?”
  
  “我不知道。”她只说:“握住她的手。”
  
  “你还梦到了什么?”
  
  “好像没有。不过我特别注意到她手里握着一支白色的羽毛。”
  
  “那代表什么意思?”
  
  “你是医生!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毕卓罗提醒我。
  
  没错,我暗自思索。我是医生,照道理应该知道的是我才对。不过,我也知道这种象征几乎可以代表一切事物,完全靠做梦者个人独特的经历才能找到答案,如同卡尔.容格(Carl Jung)所描述的普通原型(Universal Archetypes),或是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所说的普通象征(Popular Symbols)的道理,极其相似。
  
  他的梦,从某个角度来看,似乎跟弗洛伊德所说的模式不甚相象。
  
  我的思潮又回到他所说的“你是医生!”那句话里的弦外之音上,无论如何总得答话才行。
  
  “我不太清楚,”我据实以告,“它可以代表许多事物。白色的羽毛可以象征和平,或是一种灵魂或精神上的形态,或其他许多事物。我们必须仔细研究你的梦才能知道。“我又说。将梦的解析寄望于未来。
  
  “昨天晚上我又做了同样的梦。”毕卓罗说道。
  
  “同一个妇人?”
  
  “同一个妇人,同样的话,相同的羽毛,”毕卓罗详加解释。“‘把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把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
  
  “也许我们进行前世回溯时就会知道答案。”我向他建议道:“你准备好了吗?”
  
  他点点头,我们开始进行催眠。由于我已经检查过了毕卓罗的双眼,我晓得他可以进入一种非常深沉的催眠状态。
  
  能够将眼睛尽量往上翻,朝头顶上一直望过去,然后将眼皮慢慢垂下来,不过眼睛仍要继续往上凝神,这种能力与进入深沉催眠状态的可能性有高度的关连。
  
  我会衡量,当患者的眼睛往上翻到它的极限时,它的虹膜或白眼球部分展现的宽窄。当眼皮慢慢地闭上时,我也观察白眼球部分显现的多寡。白眼球展现得越多的人越会进入深沉的催眠状态。
  
  当我测试毕卓罗的时候,他的双眼几乎了头脑里面。只有眼球的虹膜的最下缘一小部分,带有颜色这一部分,还留在外头。当他的眼皮慢慢地闭紧时,虹膜根本没有往下降。他有进入深沉催眠状态的能力。
  
  不过,后来当毕卓罗发现自己很难放松的时候,我难免有点惊奇。因为眼球转动的测试,已经评估出他的生理有能力彻底放松,达到极为深沉层次的催眠状态,既然如此,我知道一定是他的心灵从中作梗。有些患者他们过去经常习于自我控制,在要把自己尽量放松时,起初往往会犹豫不决很不习惯。
  
  “尽量放松,”我忠告他,“心中不要有杂念。今天有没有任何感应发生都没关系。这只是练习而已!”我试图化解他所感受到的任何压力。我知道他一直不肯死心总想见到他的哥哥。

  
  我一边说着,毕卓罗松弛的程度越来越深。他开始进入了一个更深沉的层次。他的呼吸缓慢下来,全身上下肌肉完全放松。身体似乎更往白色真皮的躺椅里深陷下去。当他的心灵在观想时,双眼紧闭下的两个眼球,在里面缓缓地移动。
  
  习惯地,我要他把时间往前推。
  
  “首先,只要回到你上一次曾经吃过最愉快的一餐饭的那个时间就可以了。运用你一切的知觉。记个一清二楚,看看谁和你一起用餐。回想你当时的感觉如何!”我如此地指示他。
  
  他认真回忆,不过却记起了好几次愉快的用餐,而不是仅只一次。他意识里的杂念仍在干扰抑制。
  
  “还要更放松,”我激励他,“催眠只是一种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而已。你的意识仍然存在并没有失去控制。你的心灵仍然支配一切。所有的催眠其实都是你所控制下的自我催眠。”我再加说明。
  
  他的呼吸更加深沉缓慢。

  
  “你的心灵一直保持清醒,”我告诉他,“万一你所记忆或经历的事物使你焦虑不安的话,你可以随时浮出你的身体从较远的地方来观察,就跟看电影一样。或是干脆就离开那个地方,完全不顾那些景象,随便到什么地方都可以,为自己拟想一些譬如海滩、自己家里等其他安全的地方。要是非常不舒服的话,甚至也可以张开你的眼睛,你马上就会毫发无损地清醒过来回到原地,完全随心所欲。”
  
  “这不是《星际之旅》(Star Trek该系列影片与小说,国内译为星际大战),”我补充说道,“你并没有被发射到外太空,不必害怕。这些都只是回忆,跟其他的记忆一样,就好像你记起了一次愉快的用餐。你的心灵仍然相当清醒。”我再度强调。
  
  这一次,他顺其自然,整个人完全放松了。我把他带回到童年时期,毕卓罗开怀地笑了。
  
  “我看到牧场上有许多狗和马匹,”他告诉我。他的家人在城外拥有一个牧场和好几间房子,周末和假期他们都在那里,过得非常愉快。
  
  全家人都住在一起。他的哥哥神采飞扬、活泼伶俐、笑容满面。好几分钟我都没讲话,让毕卓罗有更多的时间来享受童年的温馨回忆。
  
  “现在要再更往前回溯,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很好。你试试能不能记起前世的任何一件事。”当我从“五”往“一”倒数,毕卓罗也正拟想到自己刚要走过一扇壮观宏伟的大门,进到了另一个时空,进入了前世。
  
  我刚数到“一”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球转动得相当剧烈。他突然变得非常恐慌。开始痛哭失声。
  
  “好恐怖哦……太可怕了!”他喘着气说道,“他们通通都被人给杀了……全都死了。”遍地死尸,惨不忍睹。大火将整个村子和里面奇异罕见的圆形帐篷烧得面目全非。只有一个帐篷安然无恙地矗立着,与周遭残杀毁灭的场面极不协调。帐篷顶上五彩缤纷的旗帜和又大又白的羽毛,在寒风凛冽的阳光下,抖动得嘶嘶作响。
  
  成群的马匹、牛羊、牲口被掳掠一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逃过这场浩劫,全都死于非命。是来自东方的“懦夫”所干的好事。
  
  “没有城墙,没有督军可以保护我们的身家性命!”毕卓罗愤愤不平地发誓着: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受到重创,心灰意冷地犹如行尸走肉已经完全麻木了。
  
  我从多年的诊疗经验中发现到,大多数的患者在进行第一次前世回溯时,往往都会记起在那一世里心灵受创最深的事物。会发生这种情形的原因,是因为如此剧烈的创伤已在心灵烙下永难愈合的伤痕,灵魂在轮回转世时又将这种创伤带到了下一世。
  
  我想要了解得更为透彻。在这惨绝人寰的经历之前是什么样怕情形?之后又有什么样的演变?
  
  “赶快再回到那一世的时间里,”我赶紧催促,“回到比较快乐的时光,看看你能记起什么?”
  
  “那儿有许多蒙古包……帐篷,我们是个强大的民族,”他答道,“住在这里非常幸福。”毕卓罗描述一个以狩猎和饲养牛羊牲口为生的游牧民族。他的父母亲是头目,他是一位能骑善射的勇猛青年。
  
  “马匹风驰电掣地奔腾着。它们矮小精壮,有着一束蓬松的尾巴。”他又说。
  
  他娶了族里最美丽的女孩子,他俩从小青梅竹马,在他记忆里一直深爱着她。原本他可娶邻近首领的女儿,但是他却为了爱而放弃。
  
  “那是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他有点迟疑,“我想现在的名称叫蒙古。”
  
  我知道毕卓罗在那一世的时候,蒙古可能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地理名称,语言也完全不同。那么刚才毕卓罗怎么知道它的地名叫“蒙古”呢?因为他在回忆,他的记忆渗透到了这一世的心灵里。
  
  这种过程和我们看电影有点相似。现在这一世的心灵聚精会神非常机警,随时在观察、判断。观众的心灵会将电影中的角色与剧情,拿来和自己这一生的各种际遇两相比较。患者就好比是看电影的观众、影评人和电影中的主角一样,同时扮演三个角色。患者能够运用他这一世对历史和地理的认识,来为重大事件的发生断定年代,确定时间以及寻出正确位置。从头到尾在整个看电影的这段时间里,他仍然继续维持在深沉的催眠状态中。
  
  毕卓罗既能历历在目地记起好几世纪前,自己活在蒙古的一切情形,却又能在记忆中以英文回答我的问题。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他又吞吞吐吐。“不,我不记得。”
  
  此外他记得相当有限。他有个小孩,孩子的出生使毕卓罗和他的妻子充满了喜悦,他的父母及其他的族人也都欢天喜地。他妻子的双亲在他们结婚前就早已过世了,她不但是毕卓罗的妻子,也是他父母所收养的女儿。
  
  毕卓罗已经精疲力竭了。他不愿再度回到那满目疮痍的村子里,再次目睹尸横遍野的凄凉景象,因此我唤醒了他……
  
  在前世记忆中,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或情绪变得激昂澎湃时,再继续进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前世回溯对患者极有助益。在每一次的重复回溯时,患者激动的情绪会逐渐减轻,而记忆的范围与内容则更为宽广。由于情绪上的困扰与障碍逐渐减少,患者从中获取的了解与教训也日益增多。我晓得毕卓罗对这一个前世仍须多加了解。
  
  毕卓罗打算在这两、三个月之内把他在迈阿密个人及公司的一切事务做个了断。我们仍有许多时间可以对他活在蒙古的这一个前世的诸多细节详加探究。继续观察其他前世的时间也绰绰有余。到目前我们一直都还没找到他的哥哥。反而找到了接二连三令人心碎的丧亡:爱妻、子女、双亲、族人。
  
  到底我是在帮助他,还是在给他增添更多的烦恼与负担呢?恐怕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在参加了我所主办的一次研讨会之后,一位参与者告诉我她所亲身遭遇的一个极不寻常的经验。
  
  从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开始,每当她睡在床上只要自己的一只手垂到了床外,就有另外一只手慈祥地握住了她的手,不管她当时情绪如何混乱马上心平气和。有时她一不小心把手垂在床外,那只手便马上握住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她猛然一惊,不由自主地赶紧把手往后一抽,才没被握牢。
  
  当她需要安慰鼓励的时候,她就把手伸到床外,马上见效,屡试不爽。不用说,她的床下当然没有任何血肉之躯存在。
  
  一直到她长大的时候,那只手还都存在。到她结婚以后,也没把这种骇人听闻的经验告诉她的丈夫,怕她丈夫笑她年幼无知,异想天开。
  
  当她第一次怀有身孕的时候,那只手突然消失了。她念念不忘那只慈祥熟悉有如伴侣的手。可是,再也没有别的手以那么关爱的方式来握她的手了。
  
  她的心肝宝贝生下来了,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产后没多久,当她和这个自己所生的婴儿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婴儿握住了她的手。以往那种熟悉的感觉不容置疑地猛然涌上心头,传遍全身。
  
  她的守护者重返人间。她喜极而泣,她感受到一股无比强烈的爱意和联系在内心汹涌澎湃,她知道这种爱意与联系根本不受肉身的束缚,永久存在。
  
  第七章
  
  难道你刚好就是那个未婚女子,
  
  她以前弃绝这个不值一顾的人间,
  
  啊,请告诉我真相事实,
  
  同时也请你再来和我们见个面,好吗?
  
  或则你是那个温和微笑的少年?……
  
  或是另外一个上天孕育的子女
  
  被云霄上端的君王派遣下来造福人群?
  
  或则你是长有黄金般的翅膀暂托人身的宿主,
  
  他,自己穿上人类的服装,
  
  从那排前头的座位来到世上
  
  短暂居住片刻迅速飞回原位
  
  仿如像世间显示上天养育万物之事实
  
  借此鼓舞人心做出惊人之举,
  
  不再眷恋浊世,重登天堂?
  
  ——约翰.密尔顿(John Milton),美国诗人,1608-1674

  
  第一次前来会诊的时候,伊莉莎白看起来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忧郁了。双眼更为明亮,更有光彩。
  
  “我觉得现在心情比过去较为开朗,”她跟我说,“我觉得比较自由自在……”虽然她只记起前世曾经是个男孩子被大水冲到了船外这短暂的情节,可是以往的一些恐惧却已一扫而空。不仅对水和黑暗不再惧怕,连更深沉更根本的恐惧,对死亡与毁灭的恐惧,也已不药而愈。
  
  在前世里是那个死去的男孩,然而这一世里她又成了伊莉莎白重返人间。在潜意识的层面里,她的悲伤可能日渐减轻,因为她也已知道自己在前世里曾经活过,而这一世又来到了世上,那么,今生的死亡也不一定是最后的结局。
  
  而且,倘若她自己能以一个新的肉身再世为人,一切焕然一新重新出发的话,那么她所关爱的人也就同样有此能力。以此类推,我们所有的人当然也都能重生,来再次面临喜悦与艰辛,再度历练世间生命中的悲欢离合。
  
  在几分钟之内,伊莉莎白很快地进入了深沉的催眠状态。眼皮紧闭下的两个眼球迅速地左右移动,她看到一个古代的景色。
  
  “沙滩真好看,”她开始说话,记起了在这一世里自己是一个美国南方的原住民,大概是住在佛罗里达的西海岸。
  
  “沙子好白……有时候几乎接近粉红色……美极了,像白糖那么干净,”她停了片刻,接着又说,“太阳在大海那边沉下去,东边有许多巨大的沼泽湿地、飞禽走兽。在这些沼泽和大海之间有很多的小岛。水中到处都是金黄色的鱼群。我们在小岛之间以及河中捉鱼。”她停了一下,接着又说。
  
  “我们彼此之间都很友好。生活过得非常愉快。我们是个大家庭,跟村子里的许多村民好象都有亲戚关系。我对树根,植物和药草都有相当的认识……我可以利用植物制造药物……我晓得如何治愈别人。”
  
  在美洲原住民的文化中,使用草药偏方等来诊治别人的疑难杂症不会受到惩罚。他们既不会被人当做巫医给淹死在水里或绑到火刑柱上活活烧死。相反的,这些帮患者疗病的人,不但受到人们的推崇,往往还被视为神圣,极为敬畏。
  
  我把她引导向那一世里更早先的时期,但是并没有心灵的创伤出现。在那一世里,她一生平顺心满意足。到了老年,她才死去,全村的人都来为她送葬。
  
  “我死的时候好像没什么忧伤,”在她浮出了她那年老衰萎的身体,往下鸟瞰当时的情景之后,特别说道,“虽然我们全村的人几乎都在这里。”
  
  对于没有忧伤气氛,她一点都不难过。因为大家对她,她的身体以及灵魂,都非常敬重与关切,但却并不悲伤。

  
  “因为我们知道灵魂是永恒的,因此对死亡也就不会惋惜哀悼。如果它的课业未了,灵魂就会重返肉身,”她加以说明,“有时候我们对新的肉身详加观察的话,往往可以发现与前世肉身相同一致的地方。”她为这个观念沉思了两、三分钟。“我们观察胎记,以往疤痕的所在及其他特征。”她详细说道。
  
  “相同地,我们对来到世间也不必过分庆幸……尽管能够见到灵魂重返人间,可能觉得十分欣慰。”她说没几句,又停了下来,字斟句酌地想要解说这个观念。
  
  “虽然世间如此美好,万物不断地显示和谐及彼此间的息息相关……不过,世间也是一大教训……生命在此也较崎岖坎坷。在更崇高伟大的灵魂里,那儿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没有分离……那儿没有野心,没有竞争,没有仇恨,没有恐惧,也没有敌人……在那儿只有和平及和谐。所以较为低微渺小的灵魂,离开了那样美好的境界,重返人间时,心情一定多少有点惆怅无奈。当灵魂正在感伤的时候,我们反而为它庆幸也很不恰当。那就未免过分自私、不近人情了。”她做此推断。
  
  “这并不代表我们不爱刚刚归来的灵魂,”她赶紧又说,“重要的是,在这种灵魂还相当脆弱的时刻,我们应当如何表示我们的情感和爱意。”
  
  对于死亡并不可悲,出生也不值得庆幸的这种观念,做了那么精彩的解说之后,她又沉默了,她在休息。
  
  我又再次听到患者描述轮回转世的观念,以及在前世肉身里与亲朋好友甚至恋人等再度团聚的一切情形。
  
  有史以来,在各种不同的文化中,这种轮回转世的观念有如雨后春笋,不断地以形形色色的面目分别出现。
  
  或许这种前世朦胧的记忆,驱使她再度回到了佛罗里达,在灵魂的最深沉层面里提醒她,那儿有个原先祖先居住的家园。也许是她灵魂记忆中对沙滩、海洋、棕榈以及长满红树林的沼泽等种种的感觉,在潜意识里引导她回到此地。因为那一世的生活最愉快,一切心满意足,那种美好的情形在现在这一世里并未出现。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古代的激励鼓舞,使她向迈阿密大学申请入学,因而她取得奖学金搬到了迈阿密。这一切经过绝非巧合。命运需要她来到此地。
  
  “你累不累?”我问道,将注意力再回到伊莉莎白身上,她还平静地在躺椅上休息。
  
  “不累。”她静静地回答。
  
  “想不想再观测另外一个前世?”
  
  “想。”更加沉静。
  
  我们又再度穿越时空,这一次她出现在一块古代的土地上。
  
  “这是人烟稀少极为荒凉的土地,”伊莉莎白察看了一下,接着说道,“周围都崇山峻岭……路上尘土飞扬……商旅在这些道路上往来……这是一条东方和西方商旅互相往来的之路……”
  
  “你知道那个国家叫什么名字吗?”我问道,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通常我都不愿意突然发问太多问题,以免阻碍患者心灵上部分的逻辑思考能力。这些问题会引起患者目前直接经验的干预,这些经验比较属于右脑或直觉官能(Intuitive Function)的管辖范围。不过,伊莉莎白处于一种极为深沉的状态中。所以她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继续生动地察看当时的情景。这些细节对于前世回溯而言,往往是关键所在,极为重要。
  
  “我想大概是……印度,”她迟疑地答道,“或许就在印度西边稍微过去一点的地方……我想这些边界分得并不十分清楚。我们住在山里,这里的狭路和隘口都是商旅必经之处。”她又说道,继续回到当时的景象。
  
  “你看到你自己了吗?”我问她。
  
  “有……我是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岁。皮肤颜色比较深,乌黑的头发。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我在畜舍里工作……照料马匹和骡子……家里非常贫穷。这里气候异常寒冷;在这里工作我的两手都快冻坏了。”伊莉莎白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
  
  这个年轻的女孩很有天分,但却没有受过教育。一生际遇极为坎坷。过往商旅不时加以凌辱,有时候随便给几文钱就扬长而去。她的家人完全没有能力保护她。饥寒交迫苦不堪言,在这年轻女孩的生命之中仅存一线曙光。
  
  “有一位年轻的生意人,通常都和他的父亲以及其他的商旅结伴而来。我们情投意合,彼此相爱。他是个彬彬有礼非常风趣的人,我们常常谈得开怀大笑。我非常希望他能够继续留下来,那么我们就能永远厮守在一起。”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在十六岁那一年就死掉了。她一生凄凉的际遇和痛苦的折磨,使得她的身体早已犹如风中残烛,随即死于肺炎。当她过世的时候,家人陪伴在侧。
  
  当我们在回顾这段短暂的生命之时,伊莉莎白并不悲伤,她学到了一个意义重大的教训。
  
  “爱情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她轻轻地说道,“爱情在冰天雪地里,在最崎岖坎坷的状况下,也能生生不息开花结果。它到处滋长,永远存在。爱情是四季常开永不凋谢的花朵。”
  
  她的脸上洋溢着美妙绝伦的笑容。
  
  我所诊治的一位患者,他是个信仰天主教的律师,刚才记起了他自己的前世是活在中古时代末期的欧洲。他记得在那一世自己死亡的情形,在死亡之前一辈子充满了贪婪、暴力与欺骗。结果我发现到他前世的那些特征持续地在他目前这一世里显现。
  
  现在,躺在我诊疗室里柔软的皮椅上,他才觉得自己浮出了中古时代那一世的躯体。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竟到了一个宛如地狱的环境,周遭都是熊熊烈火,魔鬼林立。这种景象使我大吃一惊。虽然我所诊治过的患者,有成千上百人有过前世回溯的经验,但却没有任何人有遭遇地狱的情形。几乎一成不变的是,患者发现他们自己被一道难以形容美妙的亮光,那道亮光能灌输能量给灵魂使其焕然一新恢复生机。可是他怎么会跑到地狱去的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他跟我说,人家不把他当一回事,根本没人理睬。他也不知该将如何?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最后,一个崇高的形体,他认出他是耶稣,终于出现朝他走过来。这是头一个曾经注意到他的形体。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耶稣跟他说:“唯爱是真!”
  
  他话刚说完,那强烈的火焰及周遭的恶魔,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现出原先就在那里,被那些幻影所掩遮,因而看不见的,那道美妙的亮光。
  
  虽然有时候你会得到向往已久的东西,但它也许未必是真的。
  
  第八章
  
  “万物永生不灭,这是世人所不知的秘密,他们只消失在视野之外一会儿,又悄悄地回来。
  
  事实上一切依然存在,只是人们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亡,忍受讣闻及丧礼的愚弄,起身朝窗外望去,自己安然无恙,装扮成某种陌生新奇的模样。”
  
  ——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美国散文家及诗人 1803-1882
  

  毕卓罗和我都急欲了解他那潜藏心灵深处忧伤的根源究竟为何,那种忧伤由于他哥哥之死日愈深沉。我们对其表象的交往关系要了解得更为透彻:到底是他的母亲老是对他所交的女朋友常加批评,或是情人堕胎的罪恶感防碍了他的爱情?或是他只是还没遇到适当的对象?
  
  前世回溯的过程,跟钻取石油非常相像。你永远搞不清楚石油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不过,只要你钻得愈深,那么你发现油田的机会就愈多。
  
  今天我们正在往更深沉的状态中前进。

  
  毕卓罗不久之前才刚开始记起了自己的前世。通常在开始阶段,患者都会记起自己心灵创伤最严重的那个前世。这种情形今天又再发生。
  
  “我是个小兵……我想是在英国,”毕卓罗说道,“我们这些士兵当中很多人都被带到一条大船上,准备前往占领敌人的要塞,敌军的堡垒非常巨大,设有又长又深,重重坚固的护墙。整个港口都用大石头给填满了,船开不进去。我们必须找到另外的途径才能攻进要塞。”他突然静了下来,仿佛进攻已经往后延续。
  
  “赶快继续回顾,”我催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他的前额轻轻地拍了三下,来帮助他将注意力集中以及将时间的空隙连起来。
  
  “我们克服了港里的大石头,攻下了要塞,”他又说。他开始冒汗并发出急躁不安的声音,“洞口狭小的地道……我们钻进去,但是不晓得会到达什么地方……地道又低又窄。我们必须弯下腰来,排成一列纵队才能快速前进。”
  
  毕卓罗开始冷汗直流。呼吸变得非常急促,仿佛极为难过的样子。
  
  “我看到前面有个小洞口……我们正往洞口钻出去。”
  
  “哎呀!”他突然间吓得面无人色。“西班牙的部队全都埋伏在洞口那头。我们才刚钻出洞口就一个个给杀了……他们用一把利剑刺到我的身上!”他握住自己的脖子,喘得非常厉害。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接着又喘着粗气,脸上豆大的汗珠流个不停,整件衬衫都湿透了。
  
  突然间,他不再动弹。他的呼吸变得较有规律,整个人平静下来。当我用面纸将他前额和脸上擦干的时候,他的汗水也逐渐减少。
  
  “我正在浮出自己的身体,”毕卓罗说道,“我已经离开了那一世……那么多的尸体……底下到处都是血……不过,我现在在上头。”他寂静地飘浮了片刻。
  
  “回顾一下你那一世,”我指示他,“你学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教训?”
  
  他再三思索后,以一种更高远的角度对这些问题加以诠释。

  
  “我学到了暴力是一种极端无知的教训。我远离自己的家园和亲人,死得毫无意义。我为了别人的贪婪而死。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双方都愚昧无知,为了千里之外的黄金而互相残杀。从别人的手中偷得黄金,然后为了黄金两败俱伤,死于非命。贪婪与暴力杀死了两国的人民……他们都早已将爱忘得一干二净……”
  
  他又再度地默然不语。我决定让他休息一下,慢慢去体会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教训。我自己也开始咀嚼毕卓罗所得来的这些教训。自从好几世纪前,毕卓罗前世的肉身毫无意义地死在一个远离英国家园的敌人阵地上,到现在这几百年之间,黄金变成了英镑、美元、日币和比索,可是人类还是为它拼个你死我活,天无宁日。没错,历史就这样一再重演。这几世纪来我们几乎都没学到什么。我们还要忍受多少的苦难与折磨,然后才能再记起人间有爱?
  
  毕卓罗的头开始在椅子上左右摇晃。脸上露出怡然自得的笑容。他已经不由自主地进到了另外一个更为近代的前世。一旦毕卓罗开始忆起了前世,他视觉上的经验就特别灵敏。
  
  “你现在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事?”我问道。
  
  “我是个女人,”他说道。“长得非常漂亮。一头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一双碧蓝明亮的眼睛,穿着极为高雅。毕卓罗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红极一时、艳名远播的一个妓女。虽然举国饱受恶性通货膨胀的压力,可是达官显要欲做入幕之宾者仍大有人在。
  
  毕卓罗有点不太记得这位优雅妇人的名字。“玛格达(Magda),我想应该是这个名字。”他出声说话。我不想使他分心以免影响他的视觉评鉴,因此并没插嘴。
  
  “我在这一行非常吃香,”玛格达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的老主顾包括政坛显要、军事强人和事业如日中天的商人,多如过江之鲫。”她记得愈多时,愈加神采飞扬。
  
  “他们都为了我的美丽与技巧而神魂颠倒,”她接着又说,“我得心应手,个个对我服服帖帖。”
  
  “你那么多世都是当男人,当然能够应付自如了。”我心里这么想,可是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接着毕卓罗轻轻地低语,“我能左右这些人……能使他们改变决策……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效劳。”她说道,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及能够影响这些位高权重人士的本事,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总是比他们懂得更多,”她有点悔不当初地继续说,“我还传授他们政治谋略!”她酷嗜权力的滋味,喜欢玩弄勾心斗角的政治把戏。
  
  玛格达拥有很好的嗓子,经常在高雅的晚会里展现歌喉。
  
  从耳濡目染之中,她学到了如何摆布男人。不过,她的政治权力都是间接迂回的。都是要透过男人从中动作才能发挥功能完成心愿。她当然充满了挫败感。在未来的一世里,毕卓罗就不需要中人居间斡旋,穿针引线了。
  
  在这些爱慕她的人之中,有一位年轻人特别与众不同。
  
  “他比别人更有才气,更加严肃认真,”玛格达说道,“他满头棕发,两眼深蓝……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热心,感情非常丰富!我们常常什么事也没做,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我相信我们两个人也一定彼此相爱。”只可惜她在今生里,并没有认出有谁是前世里的那个年轻人。
  
  毕卓罗看起来有点忧伤的样子,左边眼角冒出一滴泪珠。
  
  “我为了另外一个……年纪比较大,更有钱有势的男人抛弃了他,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要将我金屋藏娇……我违背自己的良心,犯下了难以弥补的错误。我的决定,伤透了他的心。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玛格达为了追求安逸以及外在的权力,将这些要素列为优先,而将真正能保护自己安全,带给自己力量的爱情置之不顾。
  
  很明显地,她的决策成了她一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一个道路上的分岔口,一旦做了决定,就欲罢不能覆水难收了。
  
  当德国的政治大权忽然掉到了主张激进的新党派手中,她那年迈的恋人权力即被架空,再也不能呼风唤雨,同时也离她远去。玛格达她和那原本如胶似漆的年轻恋人早已失去联系,音信杳然。后来潜伏在她体内的慢性性病,可能是梅毒,逐渐恶化,病入膏肓,她万念俱灰,毫无跟病魔搏斗的意志力。
  
  “赶快进到那一世人生的终点,”我催促她,“看看结局究竟如何,谁在你的身旁?”
  
  “我躺在一张廉价的床上,”她看到,“在医院里。这是一所贫民医院。旁边有许多患者,病情严重不断呻吟……都是穷人中的可怜虫。这一定是狱中的景象!”
  
  “你自己情形怎么样?”
  
  “我看起来像个丑八怪。”玛格达说道。
  
  “附近有没有医生和护士?”
  
  “他们都在这里,”她很痛苦地说道,“谁也不理我……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们对我一生的所作所为极不赞同!正在惩罚我!”她详细解释。
  
  前半辈子风华绝代、权谋俱备的她,晚年竟然沦落到这般凄凉的光景。她如释重负地浮出了她的身体,终于自由了。
  
  “我现在觉得非常平静,”她又说,“我好想休息……”
  
  毕卓罗寂静无声地躺在椅子上。我们以后再来回顾那一世的课业和教训。他已经疲惫不堪了,我只好把他叫醒。
  
  毕卓罗脖子及左边肩膀长期以来的疼痛,在一、两个礼拜后逐渐消失。以往他所有看过的医生们都找不到这种疼痛的病因。当然,他们谁也想不到——几千年前一把利剑所造成的伤口,可能就是病因的关键。
  
  我经常为一般人的短视感到惊讶。我所认识的许多朋友,常常为子女的教育伤透脑筋,不晓得该选择哪一所幼稚园才好,私立学校还是公立学校,哪一间大学的先修班最好,学科和课外活动的分数打得最高,使自己的孩子能够占到便宜挤进哪间大学,哪所研究院,永远没完没了。到了他们的孙子时,同样的又周而复始。
  
  这些人把地球上的时间当做冻结一般来思考,而将来也就是现在的复制品,永远一成不变。
  
  假使我们继续砍伐我们的森林,破坏自然氧气资源,我们的子女在二、三十年之后将会呼吸到什么样的空气?如果我们不断地毒害我们的水源系统和食物循环,他们将来要吃什么?假如我们一再盲目地超量生产碳氟化合物,以及其他含碳的有机废料,因而把臭氧层弄得到处都是缺口,他们将来在户外还能生存吗?要是我们因为某些温室效应及海洋上升使得整个星球热度过高,海岸陆续被淹没,海洋与大陆之间的断层线受到过大的压力,则届时我们的子女要住在什么地方?到时候,不管是在中国、非洲或澳洲以及其他任何地方的子女或孙子们都同样脆弱,无人能够幸免,因为他们都是这个星球上无处可逃的居住者。同时也请你考虑一下,如果你轮回转世的话,你也将是这些子女当中的一个。
  
  因此,我们何必为了SAT测验(译注:美国大学入学考试中的学力、智力及性向测验)和选择哪所大学而如此操心,因为到了我们子孙后代的时候,可能这个地球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的延年益寿而提心吊胆?为什么要在风烛残年中硬是苦不堪言地苟延残喘?为什么一天到晚害怕胆固醇过高,只敢吃含有谷皮、米糠或麦麸的指定饮食,老是检查自己的油脂度数,累得半死地勤跳有氧舞蹈,以及其他无奇不有的各种把戏?
  
  现在每天快快乐乐,非常充实,去爱别人以及为别人所爱,是不是要比为了无从得知的未来而那么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更有道理?万一竟然没有未来那该怎么办?万一死亡竟是一种解脱,马上就到了极乐世界,又何从说起呢?
  
  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忽略自己的身体,可以饮酒过度,或胡乱挥霍或是纵容自己的臃肿痴肥。这些状况会带来痛苦、悲伤及丧失活力。我只不过是要你别为了未来如此操心而已。何不在今天之中寻找自己最大的幸福?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假如抱着这种心态无忧无虑地活在现在,你可能反倒会活得更为长久呢!
  
  我们的身体和我们的灵魂之间的关系,就像汽车和开车的人一样。
  
  永远要记住:你是开车的人,不是汽车。别把自己当做交通工具!
  
  近来大家都强调要延长生命的期限,想要长命百岁,这种想法相当荒谬。好比你那辆福特老爷车已经开了二十多万英里,你还要继续把它开到三十万英里一样。整个车身都已成了破铜烂铁,传动系统也重修了五遍以上,引擎上的零件也都七零八落,然而你仍不肯罢休。就在此时,在大街转身处一部崭新的“雪佛兰(Corvette)车正在等你。你只需要轻轻地迈出那辆福特老爷车就可以顺利地坐上那辆雪佛兰。开车的人,灵魂,永远存在。变换的只是汽车而已!
  
  还有,顺便提一下,我想就在路上等你去开的或许是一辆法拉利(Ferrari)呢!
  
  第九章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记得,我不自觉地将其归诸为一种前世生存状态的经历……我曾活在一千八百年前古罗马帝国统治的巴勒斯坦地方的犹大亚(Judea)王国,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有一个跟我同时代的人,他的名字叫耶稣。当我在亚洲西南的亚述(Assyria)古国当牧羊童的时候,天上的星宿们望着我,现在他们又看到了我,我现在是一位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的居民。”
  
  ——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美国作家 1817-1862
  

  伊莉莎白的商务之旅,使会诊中断了两个礼拜。离城远出的旅行对她来说并不稀罕。上次会诊之后,她所露出的美丽笑容早已无影无踪,现实与每天生活上的压力,又使她再度付出了代价。
  
  虽然旅途劳顿,可是她仍急于继续穿越时光,进行回溯之旅。上次的会诊她已经开始记起了前世里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与教训。她已经看到了幸福与希望的一线曙光。她追根究底看到更多的希望与幸福。
  
  很快地,她就进到了深沉的睡眠状态。
  
  伊莉莎白记起了耶路撒冷的石头带有与众不同的光彩,随着白天和晚上不同的亮光而产生变化。石头有时是金黄色。其他的时候又变成了有点粉红或灰棕色,但不管怎么变,最后总又变回金黄色。她回忆起自己住在耶路撒冷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村里铺着石头的泥土小路,村内的房屋、居民,他们的衣着以及风俗习惯等一切情形。那儿有疏疏落落的葡萄园和少许的无花果树,有几块田地上种有亚麻和小麦。路的那头有口水井,井边长着古老的橡树和石榴。这是西南亚濒地中海东岸的巴勒斯坦古国时代,仿佛一直都是那个老样子,一年到头都是狂热的宗教信仰与涉及精神灵魂的种种活动,任何新措施都带来了希望;可是最后希望总是落空,日子过得更苦,谋生更加困难,一再受到来自罗马侵略者的迫害。
  
  她记得自己的父亲,名叫伊礼(Eli),在家里从事烧陶的工作。从井里提来了一些井水,将粘土塑成模型,制成碗碟瓶罐等器皿,以供家用及卖给村民,有的甚至拿到耶路撒冷去出售。有时也有商人或旅客来到村里向他买些瓶瓶罐罐或厨房用具。她提供许多陶工转盘的式样,使她父亲的脚踩在转盘上更有韵律、更加方便,也为小村的生活增添不少精致的装饰品。她的名字叫玛莉安(Miriam),在动荡不安时代中成长的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时局的动乱不久即将播及这个村庄,从此永远改变了她的一生。
  
  我让她前进到那一世里第二个重大事件。结果发现她的父亲正值壮年就被罗马帝国的士兵们给杀死了。在那个时代,居住在巴勒斯坦的早期基督徒,经常遭受罗马士兵的肆意欺凌。他们想出惨无人道的把戏而从中取乐。其中一种把戏无意中就把她所热爱的父亲给弄死了。
  
  起初,这些士兵们用绳索捆住伊礼的脚踝,一位罗马兵捉住绳子另一头骑到马背上,策马向前,把他拖在地上走。过了几乎是无止境永远熬不完的片刻,马匹停了下来。她父亲已经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了,不过,总算通过这种酷刑的考验死里逃生。他那面无人色的女儿,犹能听到士兵们狞笑欢呼的声音。他们意犹未尽,仍然不肯罢休。
  
  两个罗马兵捡起绳子另一头捆住他们两人自己的胸部,开始拼命乱蹦乱跳,好像他们就如同马匹般的矫健。他的父亲被拖在地上颠簸前进,头部撞到了一块大石头。这致使的一击,使他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士兵们将他抛在尘土飞扬的途中,扬长而去。
  
  这些毫无意义的举止使她痛心疾首,眼看父亲受到这种残酷的暴行生命垂危,更是愤恨难平。对这些士兵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他们甚至都还不认识她的父亲,他们也没感受过,当她小时候不管受到割伤或擦伤,父亲照顾她时,他那疼爱的抚摸;他们也没听过,当她父亲在转盘上工作时,幽默的言语;他们也没闻过,当他洗完澡后,头发所散发的清香;他们也没尝过,他的亲吻或感受他的搂抱;他们也没跟这位温和关怀的男人每天生活在一起过。
  
  然而在令人胆战心惊的短短几分钟之内,他们已经摧毁了她美好的一生,使她从此留下永难愈合的伤疤,造成永远无法替代的丧亡,一个绝对无法弥补的伤口。这一切只是为了好玩,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伤透了她的心,流下了怨恨和痛苦掺杂的眼泪。
  
  她坐在沾满血迹的泥地上,上身不断地前后摇晃,她父亲巨大的头颅就搁在她的膝盖上。他已经再也无法说话了,鲜血从嘴角潺潺流下。当他每一次喘着要多吸点空气时,喉咙都发出咯咯的声音,死亡已经非常接近了,他两眼的光芒已如日薄西山,趋向生命的尽头。
  
  “我爱你,爸爸,”她轻轻地对他说道,悲伤地看着他那昏暗的眼睛,“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
  
  他那神志不清的双眼在瞑目之前,回过头来眨了一下,表示完全明白女儿的心意。
  
  直到夕阳西下,她都像推摇篮似地继续来回摇晃着上半身,她的亲戚和其他的村民轻轻地将他的尸体搬离了她的身上,以便准备后事。在她的心灵里她依然看到父亲的双眼,她确信父亲了解自己的心愿。
  
  受到伊莉莎白那么沮丧的感染,我静静地坐着几乎都没走动,无意中才发现录音机早已不再转动。我换上了一卷新的录音带,录音机上代表正在录音的小红灯又亮了。我们又再开始录音。
  
  我的内心一直在思索伊莉莎白这一世的忧伤,以及几乎将近二千年在巴勒斯坦那一世的忧伤是否有所关连?这会不会又是一件前世忧伤引起这一世忧伤的个案?轮回的经验,能不能知道死后仍有生命届时可以治愈这种忧伤?
  
  我又把注意力转回伊莉莎白身上。
  
  “赶紧再进行回溯。看看在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是什么?”我指示她。
  
  “没有了。”她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
  
  “再也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了。我可以看到后来的情形……可是,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
  
  “没有,根本没事。”她耐住性子又说了一遍。
  
  “你有没有结婚?”
  
  “没有,我活没多久。活不活我都不在乎,我自暴自弃完全不照顾自己。”
  
  她父亲的死亡对她影响非常深远,很明显地导致她万念俱灰,年纪轻轻就死了。
  
  “我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伊莉莎白说道。
  
  “现在你看到什么?”
  
  “我正在飘浮……我正在飘浮。”她的声音愈说愈小声,渐渐消失。
  
  没多久她又开口说话了,但这些言语并不是她的,她的声音现在比较低沉而且极其大声。伊莉莎白和凯瑟琳以及我所诊治过的极少数的患者有着同样的能力。她能够替灵性大师们(The Masters)传达预言、教训和资讯。所谓的灵性大师们,也就是一种高层次、不具形体的灵魂。我的第一本书《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Many Lives, Many Masters)里充满了他们的智慧。
  
  当我自己沉思冥想的时候,我也可以理解意思相去不远的教训,不过透过我所诊治的患者口中说出的言语,这些教训的内容往往显得特别意味深长。我知道我应该增强自己的信心,使自己有能力能从同样的来源亲自听到、收到、了解到相同的观念。
  
  “记住!”那个声音说道,“记住你永远被爱,你永远受到保护,你永不孤单……同时你也是一个有见解、有智慧、有爱心的形体。你永远不会被遗忘,你永远不会被忽略或忽视。你并不是你的身体,你不是你的头脑,也不是你的心灵,你是灵魂,你所要做的就是去重新唤醒自己的记忆,去回忆。灵魂没有界限,受肉身限制也不仅限于心灵或思维能力的范围之内……”
  
  “当灵魂的磁场能量(Vibrational Energy)逐渐缓慢来下来的时候,诸如你的三度空间平面这种比较浓密的环境就可以体验到。这种效应使灵魂开始具体化,而渐次变形为更为浓密、最为浓密的身体,到了最浓密的时刻即为肉身,那个时候磁场振动的频率(Vibrational Rate)也最低。磁场振动频率愈缓慢的形态下,相反的,时间看起来也过得相当迅速。反过来说,如果磁场振动频率加快的话,时间也就缓慢下来。因此,在选择正确的身体,正确的时间重新进入肉身的状态,有时候也有困难,由于时间的不一致,机会也可能稍纵即逝……在我们回到肉身前需要经过七个知觉平面,许多磁场状态,你并不需要通通知道这些平面。”
  
  “七个平面当中以第一个平面最为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地去体验第一个平面,而不是那些抽象或涉及知识等较高层次的平面,最后你还是要体验所有的七个平面……你的主要任务是传授经验,将人们的信念与信心转变为经验,使整个学习过程完备,因为经验胜过信念。教人们去体验,消除他们的恐惧,教他们去爱,互相扶持……这涉及别人的自由意志,以爱心去对待别人,以同情心去对待别人,去帮助别人,这是你在你自己层面上应该做的事。”
  
  “人类常常以为只有他们自己才是唯一具有人身的形体,事实并非如此,宇宙间有许多世界,许多空间……灵魂比具有肉身者多得不计其数。灵魂如果觉得有必要同时去做不同的体验时,也可分裂。这是可能的,不过,这需要进化到一个相当高的层次,非常不容易办得到。最后他们会好象看到金字塔似的,发现只有一个灵魂存在。所有的体验都在同一时间共同分离,不过现在跟你谈这些,未免言之过早。”
  
  “当你凝神别人的眼睛,任何别人的眼睛,如果发现到你自己的灵魂竟然朝你望回来,那么,你就会知道你已经到达另外一个知觉平面。在这种感觉之下,轮回并不存在,因为所有的生命与一切的经验都同时发生。但是,在这个三度空间的世界,轮回就如同时间或山脉或海洋的存在一样的真实。它是一种能量,就跟其他的能量一样,它的真实性靠觉察者的能量而存在。只要觉察者觉察到自己有一个肉身和实体存在的话,那么对这个觉察者而言,轮回就是真的。这个能量由真理和爱心以及知识共同组成,将这个知道识以受心的方式状况加运用就是智慧……在你目前的层面上非常欠缺智慧。”
  
  伊莉莎白说到这里就停了。跟凯瑟琳一样,她可以记得自己前一世肉身形态时的一切细节,但是对于在一生与另外一生的“中阴状态”(In-between Lifetimes State)则完全忘得一干二净。她们两人在传达这些教训讯息时,都处于深沉的催眠状态中,几乎没几个患者到了这么深沉的催眠状态会发生健忘症。就如同凯瑟琳一样,平面所传达的教训或讯息,可以帮助改正“在你的层面上非常欠缺智慧”的缺失。
  
  在伊莉莎白接受诊疗完毕之前,我们还会获得许多宝贵的知识。
  
  自从凯瑟琳结束接受诊疗痊愈之后,我接触到大师们的智慧的机会极其有限。然而,在一次偶然的,令人难以相信的生动、几乎神志清明的梦里,我又得到更多的资讯,就如同我在《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书末所提的那些训诫。有时候当我苦心孤诣地沉思到就像在作梦般的状态中,也曾得到大师们传达的讯息。譬如,告诉我一种二十一世纪时使用的心理治疗系统方式,这种系统方法属于精神灵魂性质,它将取代以往古老陈腐的治疗技术。
  
  这些讯息和影像非常明亮清晰,极其迅速地纷涌而至进入了我的脑海。遗憾的是,我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灵——这个讯息接收站给录音下来。所以这些观念虽然如同珍贵的宝石,可是那些镶嵌宝石的框子,也就是我想解释和界定这些电光石火目不暇接的思想的语言文字,却有如破铜烂铁。一开始,灵性大师们就传达了一个明确的教训。
  
  “一切都是爱……一切都是爱。有了爱才能产生谅解,有了谅解才有耐心,那么时光也就停顿。那时,现在就是一切。”
  
  一刹那间,我领悟到了这些思想的真谛。真实就是现在,现在就是真实。缅怀过去或担心将来只会带来痛苦和疾病,耐心可以使时光停顿,上帝(佛陀)的爱就是一切。
  
  我也立刻就了解这些思想能使伤痛痊愈的能力,我开始逐渐豁然开朗。
  
  “爱是终极的答案。爱不是一种抽象概念,而是一种真实的能量,或是许多有相互关系的能源集合在一起的光谱,你可以自己‘创造’它,永存于心。只要去爱就行了。你就会开始在自己内心里接触到上帝(佛陀)。去感受爱的滋味,表达你的爱心。”
  
  “爱可以消除恐惧。当你在感受爱的滋味时,你不可能会害怕。既然每一件事物都是能源,而爱又涵盖了所有的能源,因此一切都是爱。这是一条强而有力可以找到上帝(佛陀)的本性的线索。”
  
  “当你正付出爱心而又不感到害怕的时候,你就能宽恕。你能原谅别人,也能原谅自己。你会开始用正确的眼光来看待一切事物。内疚与愤怒是同一恐惧的反射。内疚或罪恶感是内心所产生的一种微妙难以觉察的愤怒。宽恕将内疚与愤怒一扫而空。他们是毫无必要,有害身心的情绪。而宽恕,它是一种爱的行动。”
  
  “骄傲会阻碍宽恕的实行。骄傲是一种自我(包括自大、自私、自尊心等在内)的显示。自我犹如过客是短暂的,并非你真正的自己。你并不是你的身体。你也不是你的头脑。你也不是你的自我。你比它们都更大得多。在这三度空间的世界里,你需要你的自我来生存,但在为人处世的时候,你只需要部分的自我而已。其余的部分——骄傲、自负、防卫、恐惧、——对你有损无益。这些其余的自我使你远离智慧、喜悦和上帝(佛陀)。你必须超越自我找到你所能接受的自己。这种真正的自已(本性/神性/佛性)是你永恒不变,最深沉的部分。它是有智慧的,有爱心的,安全的和充满喜悦的。”
  
  “在这三度空间的世界上,知识固然重要,但是直观真理更重要。”
  
  “你已经将真实与虚幻倒置。所谓的真实是要对你的不朽性、神性及永久性有所认知。而你所居住的三度空间世界才是虚幻。这种真幻倒置正在对你造成伤害。你渴望确保安全的幻象,而非智慧与爱所带来的平安。当在真实的时候,你会企盼被领受,你永远不会遭到拒绝。自我造成幻象因而蒙蔽真理。必须排除自我,然后才能看到真理。”
  
  “有了爱心与了解才会产生极有耐心的看法。你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道理何在?无论如何,你都认为时间不够;这是你唯一的感觉。当你并非正在体验现在,你在专心思考过去或杞人忧天地担心未来,都会对你自己造成极大的感伤与悲痛。时间也是一种幻象。即使在这个三度空间的世界上,未来也只不过是一种机率的程序而已!何必这么操心?”
  
  “你自己本身也能治疗自己。了解就是治疗。爱就是最终的治疗。治疗师、导师和宗教师们都能帮忙治疗,但能帮得上忙的时间极为有限。指引的方向来自内心,这条心路历程迟早都得千里独行。虽然在真实里你永不孤独。”
  
  “如果你一定要计算时间的话,计算你所学到的课业有多少,而不是已经花了几分钟、几小时或多少年。如果你到了完全了解的地步,也许你在五分钟之内就可治愈自己。或是要花五十年。其实都是一样的。”
  
  “过去必须追忆然后将遗忘。过去就让它过去。这对治疗童年或前世心灵上的创伤非常有效。但是它对纠正你以往传统的思想里的一些态度、错误的观念和信仰制度等也极为有用。实际上,对所有的思想都有极大的帮助。如果你满脑子都是那些陈腐的思想,你哪有可能以一种清新明确的心态来观看事物?万一你需要学习某些新的事物时,到时候你怎么办?难道你会有推陈出新的看法吗?”
  
  “那些思想造成隔离歧异的幻象。自我使这种虚幻根深蒂固,这种虚幻造成恐惧、焦虑和极大的悲痛。恐惧、焦虑和悲痛轮番而上,必然产生愤怒和暴力。当这些杂乱无章的情绪盘踞人们的心头时,这个世界上哪会和平?只有快刀斩乱麻。回到问题根源之所在。当你再次回到你的思想,那些老旧的思想,别去想它;取而代之的应该是,运用你直观的智慧再度去体验爱,沉思冥想。你就会看到原来万物息息相关,共存共荣。你就会看到和谐,而非差异。看到你真正的自己(明心见性、开悟)。看到了上帝(佛陀、佛性)。”
  
  “冥想与图式拟想(Visualization)会帮忙你,使你不再思前想后患得患失,使你开始向前回溯,创痛自会痊愈。你会开始运用你从未用过的心灵,你会领悟,你会豁然贯通,你会耳聪目明增添智慧,世间方能太平。”
  
  “你与你自己以及别人都有亲戚关系。你在好几世里,好几个肉身里都曾活过。所以问问你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心慌意乱?为什么你不能心安理得地放手一搏?难道你担心声名受损,还是在意别人的观感而举棋不定?这些恐惧都是由于童年或更早之前受到制约因而产生的。”
  
  “问一问你自己底下这些问题:‘那又有什么损失?最糟顶多会怎么样?以目前的方式一成不变地度完余生,自己将会心甘情愿吗?可能会面临死亡的经验?这么做真有那么危险吗?’”

  
  “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不要害怕会引起别人的愤怒。愤怒只是他们没有安全感的显示。一时害怕别人的愤怒将会阻碍你自己的成长。愤怒如果不能形成那么多的忧伤的话,那它本身只是愚蠢。因此,应该以爱与宽恕来消除你自己的愤怒。”
  
  “别让沮丧和忧虑妨碍你的成长。沮丧是一种失败的观念,赶紧将它忘掉,别把它当做一回事。调整你的焦距,重新改变你的价值判断。记住哪些是不能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并改变你对这些事物的看法,记住哪些事是重要的,哪些比较不重要。别再坐井观天,墨守成规。记住要有信心,要抱有希望。”
  
  “将焦虑化为乌有。它使人无所适从。焦虑是你自己隐隐约约一直记得丧失爱情,或自尊心受损,或失去耐心与平静的表现。记住,你永不孤单。”
  
  “永远不要失去勇气,以致不改放手一搏。你是不朽的。你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有时,这种讯息跟心理治疗仿佛较无关连,好像来自一个年纪更大,更爱教诲的来源,风格也大不相同。有如他在讲课,我在听写一样。
  
  “业报(Karma,亦可译为因果报应或因缘)的类型有非常多种,有许多孽债必须偿还。个人的业报(Indivdual Karma)其本质仅限于私人的义务、人情债或契约范围之内,与他人无关。除此之外,还有集团业报(Group Karma),由团体所共同造成的孽债。集团又可分为好几种:宗教、种族、国家等等。在一个更宽广的层面,又有人间的业报(Planetary Karma,亦可译为俗世的或行星的业报)它到时候将会影响整个世界的命运与结局。集团业报乃是个人孽债逐渐累积,积少成多因而形成的,但是它的后果最后还是会加诸到集团,或国家或整个行星之上。这种集团业报的运作,决定了整个集团或国家的未来。不过,集团业报也会报应到轮回转世的个人身上,包括在这个集团或在这个国家之内的个人,或是同时发生互有关连,但并不在这集团或国家之内的个人,或是在一个更为后来的关键时刻……”
  
  “行为举止若是循‘道’而行,沿着通往上帝(佛性)之‘路’而行,就成了正道。其他的途径最后都是绝路或是空幻,沿着那些途径的行为举止,就不能得道。正道能提升个人的灵性及重返人间。行为举止如果心怀公正、慈悲、关爱、智慧或是我们所称的神性灵性或佛性、本性的当然都是正道。正道的成果,即修成正果是最理想的目标。其他途径所得到的果都是短暂的,虚幻的,错误的。那些成果使我们陷入困境或危机重重,同时也自欺欺人,它们不是我们真正渴望的目标,修成正果包含我们一切的目标与愿望,我们一切的需要与祈求。”
  
  “名望就是一个例子。一心一意以追求名望当做最终目标的,可能一时之间会声名大噪。但这种名望将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总没办法称心如意。不过,要是某个人不求名,而名自来,这种名望得自正道,得自修‘道’,它才能流芳千古。不过,对得道之人来说,其实早已无关紧要了。两者差别在于一种是为了私欲,为了追求个人的名望,而另一种是不渴望,不寻找得到的,那种名望只是修成正道的副产品而已。前者是虚幻的,是短暂的。后者才是真实的,是永恒的。前者造成业障必须还债,后者则不必。”
  
  中国的老子在其《道德经》里说过:“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不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不自视故章,不自见故明,不自伐故有功,弗矜故能长。夫唯不争,故莫能与之争。”这就是在说不追求个人名利顺道而行,反而可以获得名利,但对圣人而言,这些名利他们并不在乎。所以不以自生而生。
  
  有时这种讯息简单明了,一闪而过。
  
  “目标不是获胜,而真相大白。”
  
  “上帝会宽恕世人,不过,你还得受到人们的宽恕……你也必须宽恕他们。宽恕同样也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宽恕别人和受到别人的宽恕。心理分析无法治愈这种伤害,除了了解以外,你还得继续努力,要努力改变,使这个世界更进步。改善人际关系,宽恕别人以及接受他们的宽恕。最重要的是在追求美德的时候,一定要主动积极,身体力行,口惠而实不至是不够的。只是理智上的了解而不加以运用、补救是不够的。表达你的爱就对了!”
  
  第十章
  
  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不过什么时候或是怎么来的我想不起来,
  
  我认得那门外绿草如茵,
  
  那甜美芳香的味道,
  
  那叹息的声音,那岸边的亮光,
  
  以前我们是一对夫妻,
  
  多久以前我也许不知道:
  
  不过就在那只燕子翩翩高飞的时候,
  
  你蓦然回首,
  
  面纱掉了下来——古代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罗塞堤(Dante Gabriel Rossetti)
  
  英国画家及诗人 1828-1882

  
  毕卓罗进到了相当艰难的那一世里,一段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的时期。有时某一世虽命运多舛,但其实它也提供了不少学习的机会,有机会可以沿着正道更为迅速地前进。相对而言,较为安逸的那一世里,反而较无机会进德修业。那是让你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的一世。可是他现在进入的绝对不是那种安安稳稳得过且过的时刻。
  
  毕卓罗马上就咬牙切齿,非常生气。“他们正在强迫我去,我不愿意去……我才不要过那种生活!”
  
  “他们正要强迫你到哪里去?”我问道,想让他把话说清楚。
  
  “去当神职人员,去做和尚……我才不要!”他重复道。他停了一会,还很生气。接着他开始解释。
  
  “我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儿子。他们希望我能出家,”他接着又说,“不过我不愿离开她……我们彼此相爱,要是我去当和尚的话,别人就会娶走她,不是我……我无法忍受。打死我也不干!”
  
  不过他并没有死。相反的,他逐渐地听天由命。他与他的爱人断绝往来,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不过,好歹总算活了下来。
  
  多年之后。
  

  “现在倒还不错,一生平平静静。我非常仰慕方丈,我愿意一生随侍他的身旁……”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认出来了。
  
  “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认得出那就是他。我们很要好,我可以认出他的眼睛!”
  
  毕卓罗终于找到他那死去的哥哥。我晓得他的伤痛即将开始愈合。他们这对兄弟果然在前世里曾经在一起过。要是他们前世曾经长相左右,那么来世也有可能再度重逢。
  
  多年之后,方丈年纪大了。
  
  “他很快会离开我,”毕卓罗预言道,“但是,我们会在天堂重逢……
  
  我们曾经为此再三祷告。”不久方丈死了,毕卓罗非常伤心。
  
  他一再祷告沉思,而他死亡的时间也快到了。他感染了肺结核,咳个不停,呼吸有困难,他的师兄弟围绕在他的床边。
  
  我引导他迅速地结束了那一世,没有必要再度忧伤。
  
  “我学习到了愤怒与宽恕。”他开始说道,甚至不用我开口来问他那一世里学到了什么课业。
  
  “我学到了愤怒是愚蠢的,它暗中腐蚀我们的灵魂。我的父母做了他们认为对我和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决策。他们并不了解我的七情六欲,以及我有权利决定自己人生的方向,而不是由他们决定。他们用心良苦,只是并不了解,他们一无所悉……我也相当无知。我已经占用了别人的生命,当我自己也犯了同样错误的时候,我哪里还有什么权利可以审判他们,或是怨恨他们?”
  
  他又沉默了,没多久又再开始说话,“这就是为什么宽恕那么重要的原因,我们谴责别人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们自己也都做过。假使我们希望得到宽恕,我们必须先宽恕别人。神明宽恕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宽恕别人。”他还在反复咀嚼那些教训。
  
  “假使我自己随心所欲,我就不可能见到了方丈,”他做了结论,“只要我们认真地去寻找,就会发现冥冥之中总是善有善报,总有慈悲,总有恩典。假使我当时一直怨天尤人,就会觉得人生乏味,那么,我就错失了在寺院里发现的善与爱。”
  
  此外,还有一些附带的教训。
  

  “我学到了祷告和沉思冥想的力量。”他又说,他又在思索自己在那一个品德高尚的一世里,所学到的训诫的含意,因此又静了下来。
  
  “也许牺牲掉浪漫的爱情反而还更好,”他在臆测,“因为那样可以换来我哥哥以及神明更大的爱。”
  
  我不敢确定是否如此,他也没有把握。几百年后在德国,毕卓罗——当时的玛格达她却选择了一条非常不同的道路。
  
  毕卓罗才刚记起了自己曾经当过和尚那一世之后,没多久马上又回溯到另一个介于灵魂与浪漫之间,充满爱意的交集点。
  
  “我正在被拉往另外一世,”他突兀地说道,“我得去了!”
  
  “赶紧去吧,”我鼓励他,“发生了什么?”他沉默地过了几分钟。
  
  “我正趴在地上,伤得很重……附近有许多士兵。,他们把我放在到处布满石头的地上乱拖……我快要死了!”他喘个不停。
  
  “我的头部和身体两侧都严重受伤,”他有气无力地埋怨着,“他们玩腻了,也不理睬我了。”
  
  这个苦命人往后的情形逐渐明朗。
  
  当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士兵们掉头而去,他从地上还可以看到他们都穿着皮革制成的短大衣制服和长筒马靴。他们不太高兴,他们正在开玩笑,并非存心把他害死。大家都无动于衷不以为意。人民的性命并不值钱。总而言之,这只是一场意犹未尽的胡作非为的恶作剧。
  
  他的女儿来到了他的身旁,不断地呜咽,她轻轻地将他的头搁在像是摇篮的膝盖上。女儿上身有韵律地来回摇晃,他可以感到自己的生命正从那遍体鳞伤的身体中有如退潮般地渐去渐远。他的肋骨一定断了不少根,因为每一呼吸就是一阵剧痛,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流出。
  
  现在他的体力急速地衰退,他想跟女儿说话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他身体内部某个深远的部位,传出了模糊不清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爱你,爸爸……”他听到女儿轻轻地说着。他已经气若游丝答不出话来。他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生生死死,永难忘怀。
  
  他最后一次闭上了眼,全身那令人难以相信的痛苦瞿然消失。不晓得什么缘故,他仍然可以看到东西,他觉得无比的轻松和自由。他发现自己正在朝下望着他那萎缩起皱的肉身,他的头和肩膀柔弱无力搁在女儿的膝盖上。她还在哭泣,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平安无事,早就不再痛苦了。她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体上,那个已经不再拥有他生命的肉身,一前一后缓慢地摇晃着上身。
  
  要是他想要的话,现在他可以离开他们了,他们也都会平平安安。他们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当他们的时辰到了的那一天,他们同样也得离开他们的肉身。
  
  他注意到一道不可思议的亮光,比一千个太阳加起来更为明亮,更加美妙。奇怪的是,他却仍然可以正视着它。某个人在那道亮光附近或那道亮光里面正在和他点头示意。他赫然发现那个人就是他的祖母!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容光焕发,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他很想上前和她见面,刹那间他已来到亮光附近,而祖母就在身旁。
  
  “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的孩子,”她的嘴巴并没有动,可是那句话的内容马上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用她那不具形体的手臂搂抱着他,一同走进了那道亮光。
  
  我灵光一现,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第一个出生活不到几天就夭折的儿子——亚当。我想这是毕卓罗在远古时代的那一个前世里,他的女儿极其忧伤地坐在泥地上将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父亲搁在膝上,像推着摇篮似地前后摇晃,那个萦绕在我心灵深处的画面,凝结沉淀才勾起了这段回忆。
  
  那天清晨,医师从医院里打来了电话之后,卡洛和我两人搂在一起,摇晃着身体借以平息内心波涛汹涌阵阵的抽痛。亚当的生命只活了二十三天就夭折了,即使动了极其危险的以及大手术也挽回不了他的性命。我们都痛哭出声,也都摇晃个不停。在那个时刻,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此什么?
  
  那种远超乎身心所能负荷的伤痛实在无法言喻。我们两人甚至连呼吸都不太顺畅。只要深呼吸胸口就隐隐作痛,空气吸不进去,有如两人胸部都给勒上了减肥的紧身搭似的非常难过。那是忧伤造成的紧身搭,可是却找不到钮扣可以解开它。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的伤痛才逐渐减轻,但心中的伤口仍旧无法愈合。一年之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后来我们又生了一个女儿名叫艾美,这两个儿女都相当杰出优秀,可是却无法取代亚当在我们夫妻心中的位置。时间的经过的确很有帮助,就像在池塘平静的水面上突然丢下了一块大石头以后所造成的层层波浪一样,伤痛的涟漪逐渐向外扩充。起初,我们夫妇生活起居的一切事物,就像那紧挨着石头的第一圈的波浪一样的石破天惊,周遭样样都使我们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亚当。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一个个不认识的新患者,以及各种新奇的际遇来到了我们的生活之中。他们跟亚当和我们夫妻共同的伤痛大多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连,涟漪开始向外扩散,又发生了更多新的事情,新的东西愈来愈多,又接触到更多原来毫不相识的新鲜面孔,带来了休息喘口气的空间。我们又可以深呼吸了。你永远不会忘记那种伤痛,不过,隔了一段时期,你就会渐渐适应可以照常生活了。
  
  隔了十年,我们在迈阿密又再次遇到亚当。他透过我在《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里所描述的那位患者凯瑟琳和我们说话,使我们的人生完全改观。经过了十年的伤痛,我们才开始了解灵魂的不朽。
  
  (文/布莱恩·魏斯 心灵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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