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2-07-20 10:57 类别:心理学堂
心理导读:就像好莱坞电影《有毒》(Rom-Com)里面众多神奇的相亲场景那样,且并非一次性的(Rom)——几年前因为工作我遇到了布莱恩,他在纽约做编剧。后来,一次携妻聚餐的时候,我们脑海中立刻清楚地地产生了做朋友的化学反应。 ---心灵花园
我们都喜欢迪伦的歌《美女如云》(Blonde on Blonde),都喜欢电影《唐人街》(Chinatown)里的台词。上绿咖喱虾的时候,我们还在喋喋不休。我们的妻子不得不打断说“嘿,你们还是喘口气吧?”
当布莱恩和他的妻子向二号线离去的时候,有个念头冲进我的脑海:如果我们在大学相遇,他应该在我的婚礼上做了伴郎。
那是4年前了。此后我们见了4次。我们是“朋友”,但又不完全是。我们尝试共度时艰,但生活总是来捣乱。
我们的故事不是个案。当你三四十岁时,无数新面孔通过工作、孩子们玩伴的约会,当然还有脸书涌进你的生活。但真正的挚友,那种你在大学交到的,那种你危难时可以求助的,可不会有几个。
当人到中年,年轻时恣意任性,把生活当做一次大型相亲会的感觉消退了。日程紧张,轻重缓急不同,人们也对于择友越来越挑剔。
无论你交友多少,一种宿命论的感觉总是悄然而至:少年或青年时,交一辈子的朋友的时代,一去不返了。现在你得凑合着交“算是朋友”的朋友。
但通常,人们只在遇到诸如乔迁或离婚这样生活中的大事件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朋友了。
这个念头对于丽莎·德丽安东尼(Lisa Degliantoni)来说,犹如当头棒喝。几个月前,她从纽约搬到埃文斯顿,还病怏怏的。当这位芝加哥的教育基金经理在筹备她的39岁生日聚会时,她发现自己有857位脸书上的朋友,509位推特粉丝,但却填不满邀请名单。她说:“我给自己一生的不同阶段列了详细的清单,交到最多朋友的时期无疑是我在高中和第一份工作时。”
40多岁时离婚之后,生活在华盛顿州贝尔维尤的心理医生罗伯特·格洛佛(Robert Glover)才认识到,多年来当他专注于事业和家庭时,他记载朋友的花名册已经悄无声息地褪色了。“一瞬间,你发现没了老婆,你孑然一身。”格洛佛医生说到,他已经56岁了,“我宁愿去参加萨尔萨舞课程也懒得去挑女人,我更愿意找男人说‘嘿,咱们喝一杯。’”
通过对同龄群体的研究,加州斯坦福长寿研究中心的主任心理学教授劳拉·L·卡斯藤森(Laura L. Carstensen)发现,随着人到中年,他们交友更少但会与已有的朋友联系更紧密。
她解释道,基本上这是因为人们内心有个闹钟,当遇到生活中的大事时便会作响。比如在30岁时。这提醒他们时日无多,该收心然后活在当下了。“你总是倾向于关注情感上对你重要的事”,她说:“所以你对参加某个鸡尾酒会兴趣寥寥,而更愿意陪你的孩子。”
当外部条件变化时,要满足如下3个条件便很困难了:亲近感、不断的未经计划的交流和使人们放松戒备互相吐露心声的情境。1950年代以来,社会学家都认为这些条件对交友至关重要。格林斯博罗的北卡大学老年学与社会学教授丽贝卡·G·亚当斯(Rebecca G. Adams)如此说到。她补充说,这就是这么多人在大学交到一生挚友的原因。
职场上,亲近感难以得到维持,因为同事总是经历人事调动。去年,NBC新剧《整夜难眠》(Up All Night)的编剧艾丽卡·瑞雯诺嘉(Erica Rivinoja)在试播时,与共事的简(Jen)变得亲近。不久她们便熟知彼此的运动日程表和食物偏好。简能感到艾丽卡什么时候需要咖啡因的刺激,无须动口她便会帮忙送上一杯冰茶。
“但一旦试播结束,没有了每日的不间断的交流,就难以亲如以前了,”35岁的艾丽卡说到,他们仍不时抽出时间去喝杯金汤力,但“没了那些绵长的从下午到晚上的沙滩漫步,然后也不会再去酒吧喝一杯。”
工作上,竞争激烈得都快爆炸了,所以同事间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脆弱和癖性,亚当斯教授说到,同事间的友谊总带有交易的感觉,你很难分辨什么时候社交结束了,真正的友谊开始了。
职位和收入高低之别也使得情况更复杂。“当你的朋友比你挣得多得多,或者少得多时,关系就尴尬了。”阿黛恩·达克沃什(Adriane Duckworth)说到。她曾是一位销售主管,现在在安大略的汉密尔顿搞艺术。她最近邀请一对很有前途的夫妇进入她的朋友圈子,但是他们的拜金很快就使她绝望了。
“婚礼上,坐在这对夫妇边的其他友人事后向我们抱怨说,他们老是问身边所有人的收入。”32岁的阿黛恩说到:“挣得少的人觉得讨论起来不舒服,挣得差不多或多得多的人觉得这样无所顾忌地讨论很尴尬。”
一旦人们成对开始交际,问题就更多了。夫妇间交友“如同为双人做媒,”波士顿记者凯拉·贝斯金(Kara Baskin)说:“你不仅担心对方的女士是否喜欢你,你还得担心她的丈夫对你观感如何,你的丈夫又对他们俩感觉怎样。”
不久前,她邀请了她丈夫的新工作伙伴和他妻子共聚晚餐。但是对方的妻子显而易见地对凯拉半装修的家(他们才搬进来)和凌乱的意面晚餐不感冒。“基本上看得出来那人的妻子是被哄来的。”33岁的凯拉说:“她坐上我们厨房里有些摇晃的宜家椅子,就如同在下煤矿般小心翼翼。”
甜品后,这对夫妇便匆匆离开。第二天上班对方的男士借口说他老婆是累了。“但言下之意是我们不要想再聚了。”凯拉说。
再把孩子们纳入考虑使得事情更加混乱不堪。突然间你就被父母朋友圈包围了——但这样的感情纽带最多算得上“纤薄”,就像喜剧演员路易斯·C·K(Louis C.K.)在一段单口段子里面说的:“我终日和人们在一起,我广受欢迎,但我不会和你聚会,我没有选你。我们的孩子选了彼此但那是无原则的产物,何况,那是因为他们一般大。”
即使父母间建立了友谊,这样的友谊也是转瞬即逝的——且服从于孩子们有时的突发奇想。
加州丹维尔的活动策划师卡莱尔·莱昂斯(Caryl Lyons)和她的丈夫与另一对父母有了萌芽的友谊,那时他们的孩子还是好友,但是孩子们绝交时,这段友谊之旅便撞上了路障。当时两家准备搞个露天烧烤,卡莱尔的14岁儿子却说:“我能叫我其他的朋友吗?”
外部因素不是唯一的障碍。30岁后,人们经历了如何交友的内心转变。自我发现变成了自知之明,所以你变得更挑剔,玛拉·保罗(Marla Paul)说到。玛拉是04年出版的书《友谊危机:当你不再是孩子时如何寻找、交往和保持友谊》的作者。“年轻时我们愿意和任何人喝杯玛格丽特,现在标准提高了。”她说。
控制欲强的,小题大做的,极端自我的,这些人过不了关,没有机会成为新朋友了。
生活在伦敦的32岁战略顾问师赛耶·普莱姆(Thayer Prime)甚至开发了一套幽默的百分制量度表(100分就是一生的挚友)。按她的说法,新朋友候选人一旦表现出讨厌和不忠的行为,她便开始扣分。她说,十之八九她的新朋友得分30到60,或者比一个熟人多一点点。
“假设你遇到了很不错的一个人,但他不回电话的话,扣到90分,不回两个电话,直接50分,”她介绍说:“第一个月他就聚会迟到,再扣10分。”(但她补充说,人们也能因为表现好而加分。)
因经验而固化了思想,所以许多人对友谊产生了更接近宿命论的观点。
“当你还年轻的时候,你对真正友谊的定义更严谨。”我的编剧朋友布莱恩说到。(他的全名是布莱恩·科普曼(Brian Koppelman),是2010年的电影《孤独的人》(Solitary Man)的编剧的和联合导演。迈克尔·道格拉斯(Michael Douglas)在剧中饰演一个重寻朋友和家人的中年人。)
“我对友谊的理解建立在电影《教父》(The Godfather)和《小餐馆》(Diner)之上,”他说:“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兄弟,除非完全的忠诚,否则绝交。当你年长一些之后,这样的规则就变得不现实了。”
据此推算,你经历了疲惫不堪甚至失败的交际,你出于责任感,认真对待可笑的工作、家庭和现有的朋友,所以你对新朋友保持警惕,不愿敞开心扉。“你总是对阴暗面,也总是对你自己令人失望的一面看得很清楚。”46岁的科普曼说。
“我没有改变心中真正朋友的标准,”他总结说:“只是我更轻率地使用‘朋友’这个词。交真正的,兄弟般的朋友,现在更难了。”
有些人,如前文提到的基金经理丽莎·德丽安东尼,直接降低期望值。“我用一种极其有效的方法寻找志趣相投的人来满足各种需求,”她介绍到,如今她的策略:“我有酒友、书友、育儿友,一起打篮球的,做邻居的或锻炼的。”
“比起筋疲力竭地找新朋友来,”她补充道:“这样填补生活中的空虚就容易多了。”
又或者,他们是受了挫折,然后把内心的闹钟拨到20多岁时社交不带喘口气的状态。
30多岁时搬到纽约去后,电台主管大卫·凯夫尼(Dave Cervini)感到如此寂寞,他甚至在中央公园遛猫,期待发起一次热切的谈话。发现只得到了好奇的眼神后,他决定建立纽约社交网络(New York Social Network)。这是个通过洋基队比赛和品酒聚会帮助人们交友的活动组织。现在这家公司有2000名会员,大多数30多岁。大卫把其中的200名当做挚友。
“通常对人们来说,迈出第一步需要勇气,”他说:“好在我根据自身经历把这一切变得容易些了。”
在这精神的感召下,我最近给布莱恩打了电话,我们自嘲找不到时间聚一聚,然后约定下次有时间共进晚餐。
那是3个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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