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一份在2011年发表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报告《歧视无所不在》总结说,在美国“几乎所有的体系和机构”,包括教育、就业、住房和医疗保健,都歧视变性的美国人。这份报告由易性者平等国家中心和国家同性恋特别小组共同组织完成,他们调查了6,450位变性或是性别不明的美国人。 ---www.tspsy.com
变性人的心理状态
一、变性之爱:当丈夫变成了妻子
1、变性的初衷和想法
当戴安·丹尼尔与她的丈夫维塞尔初次相遇时,她就被他的微笑、浅浅的幽默以及温柔所吸引,“当然还有他的荷兰口音。” 尽管在他们约会以及同住的时候他偶尔穿着异性服装,这令戴安感到震惊,但她也只是把这当做他愚蠢的非主流表现的一部分罢了。
然而就在2004年,在他们结婚两个月的时候,她的丈夫在吃饭时透露了他想像女人一样生活的想法,这对夫妻从此开始为了共同生活展开了一段漫长、痛苦的旅程。
维塞尔现名莉娜,47岁,她已公开自己从男性转变成了女性。
戴安现年53岁,自由作家,居住在北卡罗来纳州。她在《波士顿环球报》最近刊登的一篇故事《再见老公,欢迎老婆》中讲述了自己在得知丈夫有易性癖之后如何完全转变了对生活的看法。
2、从排斥到接纳的心灵蜕变
“我在感情和身体上都崩溃了,”她写道。“我每天都哭。我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没告诉我的。我担心是否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从而吸引了这种类型的伴侣。我感到既生气又羞耻。”
莉娜的心理状态则完全相反。
“对于我来说,这是极大的解脱,我最终做了选择,甩开了肩上沉重的负担,”莉娜说,她现在在一家医学诊断公司工作。“但是她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戴安需要把悲痛发泄出来,需要跟以前的我还有我们之前遗留的东西说再见,”她在ABC新闻网上这样说。“我奇怪地意识到,好像那时我是在生日派对上,而她则是在出席一场葬礼。”
莉娜对戴安说,“我最担忧的是你会把我当做怪物或某种畸形来看待。任何人这样我都会担心,但尤其是你。” 这句话是戴安思想转变的一个转折点。
渐渐地,戴安能够敞开心扉了,他们的故事展示了充斥着性、性别与爱情力量的复杂世界。
3、75万美国人(相当于总人口的3%)有易性癖
然而,根据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的LGBT(同性恋者、双性恋者和跨性别者)智囊团威廉姆斯协会可知,人们也呼吁大家去接受75万已确认为易性癖的美国人,这相当于美国人口的3%。
一份在2011年发表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报告《歧视无所不在》总结说,在美国“几乎所有的体系和机构”,包括教育、就业、住房和医疗保健,都歧视变性的美国人。
这份报告由易性者平等国家中心和国家同性恋特别小组共同组织完成,他们调查了6,450位变性或是性别不明的美国人。
由报告可知,预计有45%的被调查者说,他们与配偶或是伴侣的关系因为他们变性人的身份而终止。令人惊讶的是,55%的被调查者仍保持伴侣关系,或是因为其他原因而终止关系。
但是像戴安这样陪伴爱人经历了变性的人说,这是一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大多数夫妻都离异了。
2003年出版的图书《我的丈夫贝蒂》的作者海伦·博伊德跟戴安有着相似的经历。
当她夸张的丈夫从浅尝异性服装到要求穿着普通的牛仔裙时,她觉得“这不再有趣了。”
“我吓昏了头。我洗了个澡然后哭了,”博伊德说。“我知道我要失去一个男人作丈夫了。”
博伊德依然跟贝蒂在一起,也就是她曾经嫁的那个男人,“因为我爱她,”这对夫妻刚刚庆祝了她们的10周年结婚纪念。
“她依然像以前那样有魅力,依然是在我不想笑的时候能让我开怀大笑的那个人,”博伊德说。“我们依然有相同的世界观,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我。”
她说并没有多少被爱的人的配偶或家人大胆讲出这段经历,这就像“从火中行过,一旦走了过去……这便是一池深水。”
博伊德是威斯康星州劳伦斯大学的性别研究教授,她说她在这一领域的研究表明许许多多的配偶会分手。
“我不希望任何人变性,”她说。“所有重大的人生转变都是艰难的,但如果缺少理解将会困难重重——对待所有的歧视与偏见,甚至还有哗众取宠和淫欲。”
戴安的例子就是这样,她说莉娜作为一个女人生活前的六年是极为痛苦的。
“在同一时间内我要边处理一件事边想着下一件事,”戴安说。“从这对于我们的关系来说意味着什么,到你将怎么看待以及邻居们会说些什么,还有,我们的婚姻还合法吗?”
据戴安所说,他们不会彻底改变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组成的婚姻,即便在变性之后。
“在变性人的世界里有一句话是这样的:‘一个人变性就意味着所有人变性,’”她说。在最初的打击之后,戴安和莉娜去接受了治疗。
4、变性夫妻被当做同性恋
2007年莉娜开始接受荷尔蒙治疗。第二年,她们开始告知朋友和亲人,所有人都表示支持。最终,她们选了个日子,在那天莉娜要“告别作为男人时的工作,回到女人做的工作。”
随后,就在去年11月,莉娜在告知所有的同事后正式变性成了女人。
莉娜说,她可能完成圆满的转变并做生殖器手术,但是根据国际医学指南的要求,她至少要过完一年女人的生活。同时她也有经济上的考虑。
到今年6月,这对夫妻就不再看医生了,因为戴安说,“我们没什么要再告诉他人的了。”
5、她们再也不会为公众是否接受而担心了。
有时候同事们会说错她们的代词,但是马上就会纠正过来,大多数人都是支持的。“我基本上也跟他们一样,但是有一点进步了。”莉娜说。
她们两人都说,没有孩子使她们能更好地应对变性这件事。她们也没有与莉娜的选择相冲突的宗教信仰。
现在,戴安和莉娜说她们在公共场合更谨慎了,因为她们经常被认为是女同性恋,尽管戴安是异性恋。
“但是如果我确实想要手拉手,那么我就会这么做,”戴安说。“我认为这对我来说比对莉娜容易一点,但这主要是因为她仍对吸引他人注意而感到不适。”
至于她们的性生活,戴安说,“我们不与除彼此之外的任何人谈论这个话题……我们是一对浪漫、彼此深爱的已婚夫妻。我们不会像手足一样生活的。”
“我对男人来说非常有吸引力,”戴安说。“难道这就意味着我看到男人就感到很悲哀吗?不,因为我爱莉娜。”
莉娜说,尽管她的性别是女性,但是男人并不会吸引她。
“我对女人的爱慕并没有改变,”她说。“我的问题是性别问题,与我的性取向无关。”
但是,要放开性别观念很难,戴安说莉娜仍然会有一些男性的行为。
“她还是会杀蟑螂、搬重物,但是同性伴侣也会在职责上有所分工,”戴安说。莉娜的“本质”仍是男性。
至于莉娜,她说,“我感觉我比以前更能活出自我,我享受这样的每一分钟,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工作中。我正尽情地拥抱生活。”
在写下自己的故事之前,戴安收到了300多封电子邮件,许多来信者都表示他们之前从未给作者写过邮件。
有位读者称赞她帮助自己更好地“用更真实、更富有同情心的方式”去理解他人。
“我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非常崇尚自由,但是即便表面上接受变性,我还是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难以理解。”她写道。“我确信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为你鼓掌,希望你知道你绝对是为世界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黛安说,想到她们是如何维系婚姻的,她就感到一种“深深的感激之情”,但是她永远不会提议她们的这个决定适合于每个人。2
“你必须思想开放,不要关注其他人的想法,”戴安说。“还要有强烈的自我意识以及一定的灵活性。”
“将变性人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尽量去理解他们的处境,不要把他们当做怪物,”她给其他有类似情况的人提出了建议。“如果我一开始就爱这个人,我依然会继续爱下去。”
二、变性人忌讳什么问题?
1、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要说变性人和孕妇有什么共同之处,应该是:在两者面前,人们(除了亲朋好友外)都忘掉了应有的礼仪。身为变性人的JULIET JACQUES这样说。我想不通,人们好象觉得我有义务回答一些很私人的问题。虽然我早有所料,由男性改成女性,这个社会角色的转变,难度是肯定有的。令我没有料到的是,会有这么多人问我很私人的问题。在我变性后不久,我就意识到,我随时都要严阵以待,来应付各种很伤自尊的提问(主要来自陌生人)。就象是在街上应付搔扰一样,也是“真实生活”的组成部分。难怪很多变性人渴望能够隐姓埋名,逃避人群,过隐居的生活。
本来我是不大情愿上这个节目谈变性问题的,主要是因为,ALPERNIA ADDAMS先前已经讲得非常好,我想我也不能谈得比她更好。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担心读者可能会认为我偷袭了她的某些观点。ADDAM的访谈视频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多变性人群的共鸣,是因为,人们通常认为我们变性人既然愿意公开我们的性别上的与众不同,那还有什么问题不愿意回答哪。我不太确定,他们为啥觉得我有义务回答涉及我们隐私的问题(特别是关于我的生殖器或者我的性行为方面的)。这些问题,他们可从不会想到去问别的人。 如果他们的问把我惹恼了,就会解释说,他们只是好奇而已。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可以伤害别人的自尊心。这种想法真是令人惊奇。
2、你怎么看起来不像女孩子呀?
我知道很多人并不懂得什么叫变性,所以我总是试着解释(瞧,我是不是在努力呀)。场合很关键。如果我的朋友们想知道我如何适应这个对变性仍然恐惧的社会,并且生活下去,我很乐意交谈。至于初识的人,我宁愿他们问我一些他们不能确定的问题(特别是使用什么人称代词),而不是先入为主地认定我的性别身份。
为了应战提问,我备了“课”,所以没有几个问题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我用很短的时间就准备好最可能出现的问题的答案。还好,这些答案通常都能对付。(很多问题都和在CARING CROSS节目里被提问的问题差不多)。不过偶然,我也会碰到令我吃惊的问题。倒不是问题的内容令我吃惊,而是提问题的场合。有一次聚会,大家对于我的到来都很欢迎,唯有一个人给我难堪,对我说:“JULIET,你怎么看起来不像女孩子呀?”我心里一下沉重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句躲也躲不掉的问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随便问吧。不过我保留不回答的权力。”我说。
“很公平”,他说 .一瞬间,我们之间似达成了一个共识,这让人愉快。随后他说:“你不觉得你发疯了吗”
这样的问题真让我措手不及,一时哑口无言。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选择变性,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本以为其他人也不会这样想(我的熟人说这样的事并不多)。这个问题真没法回答。因为我意识到,他提这样的问题,用这样特别的措辞,往好处想,是说话没分寸,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往坏处想,就是一门心思要把我置于他想像的那个地位。我只好给他简单讲了一下我从头至尾做的那一大堆心理测试的结果,我尽量讲得慢些,以便他能够听明白。但我怀疑他根本没在听我讲。我心里暗暗下决定,他再问什么,我决不再回答了。
3、你是丫头还是小子?
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的问题还只是个例。可能是因为早先碰到的问题(如:“你是丫头还是小子?。”,我学会了自我防卫,采用更加强硬的语气和肢体动作,以免招致接下来的什么很不中听的提问(通常是事先准备好了的)。特别是有一天晚上,我跟几个老朋友晚上出去玩,就碰到有个人见到我的第一问句就是:“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是个变性女人”我这样对他说,希望他对我的这个自我定义还能满意。
“变性是什么意思?”他问。看来英语不是他的母语,我应该理解他。我尝试着向他解释,但他仍不是太明白。已经半夜1点了。我看他仍然一副不肯罢休、刨根问底的样子,开始烦了,我决定一走了之。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如果我不想继续这样的谈话,我一定明确地说出来。
我遭到的冒犯还不总是在语言上。我曾跟朋友讨论过孕妇和变性人之间的相似之处。相似之处应该是,一些人会觉得可以豪无顾忌地体接触他们的身体。有一天,半夜2点钟,我跟朋友一起从布莱顿酒吧出来后,碰到一个人,走过来对我说“嗨,你很漂亮!”我谢了他,准备继续往前走,。他接着又说:“你是不是男的?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乳头?”我的朋友把他赶跑了,并向我道歉。当然,应该道歉的不是他。
4、你为什么会选择变性?
大多数人的问题最终都归于三个字——也是小孩子惯常用的能把他们的父母烦透的三个字:为什么?。我本来是可以告诉他们:以前我在我的男人身体从未让我舒服过。而且我对我作为男性角色所应履行的义务也不满意。但是我很难不能用语言表达清楚,他们根本不会懂,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体验过性倒错的感觉。我干吗总是理所当然地处于回答问题的一方呢?如果我找机会反过来发问,说不定情况会不同!这样,对那些好奇地问我“为什么?”的人,我可以这样反问他:你为什么不想换一下性别呢?你怎么就肯定你选择不变性就一定是正确的决定?
(文/心灵花园 心理氧吧 www.tsp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