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虽然具有荣格象征技法的卡尔夫式沙盘游戏已被广泛应用,虽然德·多美尼科的“沙盘-世界游戏”目前也为许多治疗师所熟知,但是最近几年来许多不同取向的治疗师仍在探索的是如何将沙盘游戏应用在他们的个案身上。根据我们的经验,不管你的理论取向是什么,沙盘游戏本身对大部分个案和我们自身的治疗与成长都有极大的帮助。我们发现,德·多美尼科的方法非常有效,跟我们的理念和治疗方式非常相像,我们在继承已有优良治疗模式的基础上,改进并运用丁德·多美尼科的治疗模式和某些技术。 ---www.tspsy.com
沙盘游戏的发展趋势
在将沙子及象征物正式应用于治疗用途之前,一些土著部落就曾在地上画一些有保护含义的圆圈并创造了沙画。在温里布看来。沙盘游戏治疗的起源跟历史悠久、文化内涵丰富的沙画并驾齐躯—“纳瓦霍宗教的沙画广泛运用于治疗的仪式等”。克莱尔.贝克(Clare.Baker)在其文章《纳瓦霍沙画和沙盘游戏》中详细阐述了沙画和沙盘游戏的平行发展情况。纳瓦霍沙画和沙盘游戏均为治疗方式,它们激发了个体的心理能量,开启了从一种心智状态(state 0f mind)到另一种心智状态的通路.另外,它们均促进了参与者之间的沟通。
沙盘的运用可以追溯至20世纪20年代后期。将游戏和创造性活动作为治疗过程的一部分在当时已被广泛运用,特别是对于儿童的治疗。梅兰妮·克莱因(Melanie Klein)、安娜·弗洛伊德(Anna Freud) .艾瑞克森(Erik Erikson)等人都是将玩具和小物件用于治疗、诊断的积极推动者。他们的实践结果强有力地支持了荣格将想象力和创造性用于成长和个体化进程的主张,在沙盘游戏于20世纪50年代被杜拉·卡尔夫(Dora Kalff, 一位瑞士籍荣格学派的治疗师)命名之前,运用小物件在沙中制造场景的方法已经在治疗领域确立了它的地位。1929年,英国小儿科医师玛格丽特·洛温菲尔德发明了“世界技术”,又称作“世界游戏”(worldplay),它是沙盘游戏的前身。
20世纪20年代,洛温菲尔德从小儿科医师转为儿童心理治疗师,她的目标是想要找到一种媒介和方法,这种媒介和方法既对儿童有吸引力,又可以让观察者和儿童进行有效的沟通。她深信运用一些小玩具可以了解儿童最深层的、口语期之前(preverbal)的想法和感觉。洛温菲尔德的个人经历,包括多病的童年、父母离异、母亲去世,以及她在俄国与波兰战争期间的医护工作经历等,都成为她思考的对象。她的过去经历加深了她对儿童内在心灵生活的理解,以及对非语言工具可以促进人际沟通的认识.年轻时.洛温菲尔德偶然地看到了威尔士(H.G Wells)于1911年写成的《地板游戏》.威尔士坚信游戏可以为成人提供一个广阔的、有创意的空间。在《地板游戏》中,威尔士描述了许多他和两个儿子共同参与的活动,他们用木片、纸、粘土、小人模型、小动物模型等物件建造城市和岛屿。威尔士对沙盘游戏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他明确了游戏的材料和游戏的类型。这些游戏鼓励独创性,推崇创造性的想象活动。在威尔士的启发下,加上自身的经历.以及自己在寻找与儿童沟通的途径方面的努力.洛温菲尔德创造了“世界技术”。
20世纪20年代后期,在搬到英国的儿童心理研究所之前,洛温菲尔德已经收集了许多小玩具和小物件,如各种纸质图形、彩色棒等。洛温菲尔德将它们放在一个箱子内,孩子们称之为“神奇箱子”。在搬到研究所的时候,这些物件被存放在一个带有小抽屉的橱柜里,孩子们叫它为“世界”。洛温菲尔德做了两个镀锌的箱子,一个装沙子,另一个装水,于是孩子们就开始把那些物件和箱子结合起来使用。“世界技术”就是让个案自发地在干沙或湿沙中排列小物件或塑造沙型,创造出一幅画或一个场景。洛温菲尔德认为儿童思考问题的方式是利用体验性的生动意象而不是用文字或原型(archetype)。她发现儿童在沙盘中表达出了他们意识的和无意识的想法。她不是一位精神分析师,也没有对个案的作品进行分析。但她相信“世界技术”的价值已经在体验它的过程中得到了实现。洛温菲尔德认为,“世界技术”的目标是“让被创造出的‘世界’面质它的创作者,而不是让治疗师面质‘世界’的创作者”。她认为“世界技术”可以被不同理论取向的心理治疗师所应用。
20世纪50年代.卡尔夫师从洛温菲尔德。作为一名荣格学派的分析师,卡尔夫根据荣格理论调整了“世界技术”,将它命名为“沙盘游戏”。卡尔夫对沙盘游戏的看法反映出她的理沦素养和个人能力,如她对东方哲学的研究、高直觉力、运用沙盘的丰富经验、受诺埃曼发展理论的影响以及她跟随荣格和洛温菲尔德所做的研究等。卡尔夫的沙盘游戏理论建立在荣格观点的基础上,认为人的心灵能够被激发并不断地朝健康的方向移动.卡尔夫认为沙盘游戏是一种工具,儿童通过它可以表达原型和内心世界,并同每天的外在现实相连结。她提出了一种假定;即这种象征性游戏实现了意识和无意识心智之间的一种沟通。在治疗师创造的这个得到保护的安全空间里,意识与无意识心智间的交融激发个体产生和谐和丰满的意象,重新建立自我(ego)和本我(self)的连结。伴随着“自我”和“本我”的连结,儿童各方面的行为机能变得更加平衡与和谐。在观察到这种现象之后,卡尔夫便开始将沙盘游戏方法运用在成人身上。
卡尔夫到世界各地演讲,培训荣格学派的治疗师和分析师,并且力推沙盘游戏。和“世界技术”有所不同,在沙盘游戏精神分析模式中,是由治疗师来面质个案的。在治疗过程中,卡尔夫运用两种沙盘,一个装干沙,一个装湿沙。沙盘蓝色的底部和侧边分别代表着水和天空。她强调治疗师应保持沉默,以便个案在没有受到干扰的情况下完成场景的建造。她认为,治疗师应该等几个沙盘都完成之后再去做诠释,并对每一个场景都进行拍照,以便在日后回顾时在深层的感受体验中加入认知觉察。
20世纪80年代早期,格思拉.德·多美尼科(Gisela De Domenico)运用不同形状和尺寸的沙盘对正常的学龄前儿童进行现象学的研究,她也对儿童、青少年、成人、夫妻、家庭和团体做了临床性的和转化性的研究工作。她的沙盘游戏理论和实践一一她称之为“沙盘——世界游戏”(sandtray-worldplay)一一就是从这个研究发展而来的。她的理论来源于在游戏指导过程中的发现,以及她对个案游戏行为的观察(即观察他们是如何在盛着各种颜色沙子的容器中通过玩沙子和水来揭示自己的)。她关注的焦点是沙盘游戏的整个过程、游戏所创造的景象,以及沙盘游戏不同阶段具有治疗性作用的“意义形成”(meaning-making)。
像许多前辈一样,德·多美尼科也强调心灵的自我治愈力量。不过,她没有强调“无意识心灵”的深层,而是通过促使个案体验沙世界和自己的过程,通过忽略治疗师说出口的和未说出口的解释,直接触及人类意识的深层。她强调,要信任心灵以及游戏的产物。以便忠实地反映出个案在治愈和成长方面的进展。她将沙盘游戏治疗师的功能看成是一个调解者一一他调解着个案“成长边缘”(growing edge)和“公众—社会”对每个人的期望间的差距。
德.多美尼科探讨心灵的方式跟洛温菲尔德和卡尔夫有很大的不同。她认为人类是一个多维的存在体,在许多不同的维度上是有意识的.而且可以运用不同的意识体(而不是无意识体)去体验、回应、创造和调整现实的不同侧面。多美尼科认为,一旦沙的造型和被创造的形象被呈现在沙盘上,它们就是真实的(而不是象征性的)。和洛温菲尔德和卡尔夫不同,德·多美尼科认为,不管对个案的诊断如何,人的意识领域和意识体都会在每一个体身上发挥作用。她认为通过沙盘游戏可以激活它们。德·多美尼科认为,当治疗师面对个案“各种各样的体验体”时,治疗师不需要解释个案的沙世界,可以先撇开专家的角色,与个案一起成为“世界”的共同探索者。像洛温菲尔德一样,德·多美尼科从个案的个人体验开始;像卡尔夫一样,她尊崇个案体验的原型水平,但不去解释它们。在她的沙盘游戏工作中也包含了对家庭、社会、祖先、超个人等方面的研究。德·多美尼科教给她的学生的,是关于游戏个案的故事,而不是治疗师的故事。
在工作过程中,德·多美尼科创造了许多技术让个案去深刻体验他们的沙世界,体察他们的内心。在德·多美尼科之前的沙盘游戏治疗师在治疗过程中都没有统一的程式,德·多美尼科发展出了适用于个人、同时也适用于多人的沙盘游戏模式。她要求个案将沙盘游戏体验应用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去,并且认为治疗师也应该尽可能经常运用沙盘游戏来进行自我发掘。
沙盘游戏在治疗师、教育工作者和商业咨询师中广受欢迎。虽然具有荣格象征技法的卡尔夫式沙盘游戏已被广泛应用,虽然德·多美尼科的“沙盘-世界游戏”目前也为许多治疗师所熟知,但是最近几年来许多不同取向的治疗师仍在探索的是如何将沙盘游戏应用在他们的个案身上。根据我们的经验,不管你的理论取向是什么,沙盘游戏本身对大部分个案和我们自身的治疗与成长都有极大的帮助。我们发现,德·多美尼科的方法非常有效,跟我们的理念和治疗方式非常相像,我们在继承已有优良治疗模式的基础上,改进并运用丁德·多美尼科的治疗模式和某些技术。
沙盘游戏融入了语言和非语言的方法,通常用来作为心理治疗的辅助技术。沙盘游戏的发展趋势是尽可能摆脱僵化的规则和诠释。沙盘游戏的应用领域包括精神治疗机构、私人诊所、学校、个人成长训练中心以及商业组织。
(文/佚名 心灵花园)